自然是我，当看到刘悦一被骂，我就放下包缓缓走过来了。
我笑着看着刘悦一道：「你的生活费不是要请我喝茶的吗？给这么丑的如花我怎么办？」
「你骂谁丑呢？」如花刚叫完，她身后的三名男生就围了上来。
我笑了，这四个还没昨晚的那五个染毛的壮实。就是个子比我高，看着跟仨甘蔗似的。
「想打架？这俩妹子我罩的，动了我的人，按照海市一中的规矩，你得给我一笔保护违约费，不收多，一人一百吧。」我不屑道。
四个男的看着我发出讥讽声，其中一人道：「知道我跟谁混的吗？你他妈……」
他话没说完，我照着其面门就是一拳。
仅仅一拳，他就倒地不起，不省人事。嚣张，极致的嚣张~
敢骂我妈？这不是找死吗？当我 11 年拳白练的？
周围瞬间寂静，只有厕所门口水龙头的滴水声。
在场的，包括小蔡头都懵了。
我接着平淡道：「跟谁混的？叫他来楼上十七班找我便是。」
没人应答我，半晌后，其中身高最高的男的对其他几人命令道：「一起上！」
他们动作也快，说着就是拳脚招呼过来。
我一个弯腰缩头躲过一拳，怼着高个子就是一记不重的爆肝拳，只见当时他就软蛋仔了，跪在地上像喘不过来气一样。
我扭动脖子，舒缓筋骨，转身一个扫堂腿接回旋踢。
四招解决四人。
转身来到如花面前，居高临下地俯视她。
她身后的另外两人咽着吐沫纷纷后退，如花也是被吓到了，连忙改口：「对……对不起，我们以后不找她麻烦了。」
我轻描淡写道：「晚了。」
说完我脚伸在她胸口处，蓄力猛踹，如花硕大的身躯像抹布一样在地板上擦除一条长长的痕迹。
我陈少宇不打女人，仗势欺人还丑的除外，至于理由嘛，恶心到我了。
转身，我看着一边还在发呆的小蔡头笑道：「看到没，像你这样的，你说我一拳你是不是能从教室飞到老徐办公室那？」
小蔡头还没回过神，我扭头看向其他人用调侃的语气道：「算了看你们穿着也不像有钱人，一人五十啊，不够的就把剩的都给我。不给我接着打，打到给为止哈。」
见其他人都不敢说话，让我感觉好没面子，怒吼一声：「快点。」
还把我身后的小蔡头吓得一哆嗦。
只有刚在如花身后两个女生，其中一人开口道：「我们没有那么多，我这只有二十五，先给你。」
嗯，还不错，起码比昨晚五个人加一块多。
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掏钱，如花憋着眼泪爬起来，从口袋里颤巍巍地掏出一百，小心道：「只有一张整的了，都……都给你。」
除了刚被我一拳打得倒地不醒的人，其他人都给了钱，最少的十块，最多的就是如花的一百。
我从手里数出五十给如花：「喏，这是五十，咱劫亦有道，说五十就五十。」
突然，刘悦一拽了拽我衣角小声道：「地上这个不会被你打死了吧？」
「不会，这种事我初中就经历多了，你俩把他弄醒，」我指着另外两男道。
说这句话我自己也是心虚的，但刚我确实没怎么用力。
倒地男被晃了两下就醒了，被架着站起身，然后带着惶恐的表情看着我。
见我要五十，步履踉跄道：「我……我没有钱」
「一分没有？」
他摇着头。
「一分没有跟他们玩什么命啊，还当小混混。」
如花倒也懂事，见状把手里剩下的五十就要递给我。
给钱嘛，那咱就收下。不要白不要，还是那句话，他们先不讲理的，我这是仗义出手而已。
见人也醒了，钱也收了。
「走吧，回家。」
我一手背包，一手插兜，刘悦一和小蔡头跟在我后面走到楼梯口下楼。
转弯时，余光看到小蔡头盯着我，我淡然道：「看啥呢？要请客啊？」
小蔡头带着一丝腼腆道：「呃……今晚谢谢你了。」
「客气，你俩明儿请我吃包辣条就行。」
出校门后我请她们吃了根烤肠，一路上我也没问她俩怎么回事，毕竟不该问的我也不想知道。
直到小蔡头到自己租房的地方和我们分开后，刘悦一才开口道：「今晚我和她是……」
「我不想知道，相信你不是那种花里胡哨的人。」
「我肯定不是。」刘悦一看着我，就像想澄清什么。
一路上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，倒也是愉快。
第二天一早，大家早读刚下课，我跑上讲台，喊道：「静一静啊兄弟们。今儿我也有事说一声，那个……老徐要我当生活委员，叫我每晚等扫地的扫完关灯了再走。嗯……今天以后你们扫完地就自己关灯锁门啊，我就不留下了，好吧？谢谢大家了。忘记关灯锁门的，第二天自己编理由告诉老徐。」
有不乐意地嘀咕着：「装什么，靠，不就懒么。」
也有人小声道：「嘘，给他听到了揍你，这一层谁敢惹他。」
回到座位上刘悦一送了份冲剂的香飘飘奶茶和一份糕点：「辣条就不请你吃了，伤胃。这半熟芝士也不错的。」
我们每周会大组之间调位置，本来我在走廊的，这次我正好靠着墙。
看着小蔡头掏出一份薯片递过来，这可是我的最爱，但我没要，我温和道：「你的就不用了。」
小蔡头眼神里的失落一闪而过：「不要就不要，我还不想给呢。」
「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啊？这样吧……你给我来一个月大课间的捏捏肩，按按摩，就当补偿我了，咱们两不相欠。害，算了，你估计也不愿意。」我不爽道。
她听我这么说，立马道：「我没说不行好吧。」
「哦？那行啊，来来来。」
说着我转过身，斜靠在墙上。小蔡头也是不扭捏，直接上手按摩。
于是就有了我一手持奶茶，一手拿糕点，闭着眼享受按摩的画面。刘悦一还微笑地看着我们，刚好我这个位置还在班门口。
引来小龙的惊呼：「陈哥~你这也太幸福了吧，前天咱门口吹牛逼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说的啊。」
我摆摆手示意他走开，别打扰哥的按摩时间。
他不喊倒还好，这一嗓子下来，不仅班里人看着我，就连门口的人也是指手画脚地议论着。
即使这样小蔡头也没松手，我笑道：「小蔡头感觉如何？不好意思就算了哈。」
「没什么不好意思的，欠你的我会还。就是肩膀太硬了。」
「硬你还不用点力，没吃早饭啊？」
「你……」
我接着撇嘴道：「你什么你，用力。」
「用力，用力，再用力~」
小蔡头不爽地猛踹我背：「哼，陈少宇你等着。」
「等着呢，等着呢。」
就这般，这种潇洒生活持续了一个多月，期间再也没遇到过混混找麻烦的事。不像高一那会，三天一小约，五天一大约地干仗。不仅同校的大多数人都知道我名号，附近的二中，七中海市中学都知道我这号人物。
至于那个如花没见过我，可能混得地位太低吧。
有时候体育课本来在和小龙他们踢足球，会被刘悦一邀请着打羽毛球。我倒还好，小龙那是一个劲地说好好好，然后就跟着我一起了。
两男两女四人打球，除了被其他兄弟笑骂重色轻友以外，就是天天要我请他们吃干脆面。
我也渐渐和刘悦一越走越近，放学我们三人都是一起回家。中间有一次还遇到了上次发生过矛盾的如花，她见到我如同看了鬼似的，撒腿就一崴一崴地跑路。
……
很快到了周六这晚，中秋晚会如期而至，后两节自习我们班超级嗨，把座位散开，班中间围成一个圈儿，各种表演，我在下面嗑着瓜子看得那叫一个舒服啊。
全程本来没啥事的，可不知道谁想了个损招，随机抽学号，抽到的那位得上台表演节目，没才艺的就唱国歌。
好巧不巧，抽到我……前面的小蔡头。
别看小蔡头平时嘴毒，跟我吵来吵去，怼天怼地怼我的。真要上个台面啥的，她就慌了。
见她肉眼可见地发颤，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社恐呢。其实她也就在熟人面前讲得开话，人多了也确实会有些社恐。
班长在上面催：「52 号谁呀，快来。」
小蔡头在下面一个劲道：「完了完了悦一姐，咋办？」
得，看在她这几天给我按摩的份上，我好人帮到底。
我缓缓起身并拍了拍她肩膀，邪魅一笑道：「有我在甭怕，你这按摩不吃亏。」
然后在大庭广众下轻咳一声：「那个……不好意思噢各位，突然忘了自己学号。」
「哈哈哈！」
我都纳闷这有什么好笑的，接着道：「给大家表演一套拳法，名为八极拳，是我从一年级就开始学的了。」
说罢，在大家的掌声和小龙夸张的口哨声中刚劲有力、带着拳风打完，为了节目效果，我甚至快速出了几拳，离同学们的面门很近。
在惊呼声中完成表演。
下台后，小蔡头的眼神充满了感激。我微笑着抬抬手：「小意思。」
放学后走到城关村和小蔡头分开，刘悦一看着我，神情有些紧张。
我问道：「怎么了这是？哥今天是不是又帅了，这么看。」
只听刘悦一柔情道：「陈少宇你知道吗？每一个女孩都忘不了为她出头而打架的帅男孩啊，嗯……我早就想说了，我……我喜欢你，真的很喜欢。」
我被意料之外的表白吓了一跳，太突然了，毫无征兆。
我并不知道说什么，向我表白的人也不少，但这么突然的还是第一回。而且我也只当她是我一个好朋友，并没有那种让我呼吸急促的心动感。
见她表情真挚且深情，我支支吾吾道：「哦，你拿点诚意出来嘛，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。」
不过看着眼前扎着蝴蝶结发尾的好看女孩，紧张到小手在背后打结，说不想谈恋爱那肯定是假的，毕竟这可是我初恋呢。可不知为何，又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。
现在回想起来，高中的我不懂什么是爱，面对刘悦一始终没有像老二那般，能给我一种心跳加速，甚至心悸的感觉。
没承想刘悦一很认真地说：「我会的，那你答应了吗？」
「呃……」
见我在犹豫，刘悦一接着道：「我们可以试试，以后若是你真的不喜欢，我也绝不会再打扰你。」
嘶~这一股子卑微味儿是怎么回事？难道你们女生遇到真心喜欢的男孩儿都这样的？
我若是拒绝了，怕是以后不好再要她请我喝茶了吧。而且有这么一个女朋友也应该会很有面儿，当时的我是这么想着。
「呃……那你刘悦一以后就是我的女孩子了啊，你跟别的男生走得近了，我可是会吃醋的哦~」我调皮道。
「嗯嗯~」
说着刘悦一就拉起我的手，灯光下，刘悦一虚靠在我的影子上。见状，我笑道：「呢，想靠在我肩膀上，又不是不给你。」
刘悦一就像诱人的小猫，搂着我胳膊在脸上贴来贴去，然后头靠在我肩上。
就是走起路来有点奇怪，而且周围还有同校的同学。
我好奇道：「你每天买那么多好吃的，你很有钱吗？现在都是我对象了，能告诉我了吧？不然我以后都不好意思要你请客了。」
李悦一歪着脑袋想了一下道：「也没有啦，我们家很一般的，只是父母太忙，不能陪读，我家里只有爷爷奶奶带我，他们觉得对我有点愧疚感，就会给很多零花钱。」
「这样啊~」
在确定关系后，因为明天周末放假，她就约着我去万达放松一下。
就我俩，不带小蔡头，我答应了。
刘悦一回家放下书包后还要去学四十分钟的钢琴。我回到家早早地做完编程任务，就睡觉了，游戏都没打。第一次恋爱还是很期待的。
我爸妈还奇怪我怎么了，甚至以为我受刺激了。
周日和父母说一声，打着和小龙一起出去玩的幌子到刘悦一家楼下找她，然后手拉手爽歪歪的去了万达。
在一家奶茶店，她写了希望和陈少宇一生一世的留言条，这家奶茶店还有个活动。有一款叫妙恋的奶茶，九十九元两杯，且可以留下一句录音，等到明年这个时候会播放五分钟。
她吵着要买，我嫌太贵，不过谁让她现在比我有钱呢，她喜欢自然是买下喽。录音的时候我还很害羞，虽说我可以一个打五个，但这种事我很难做出来，在她再三要求下，很垮地录了句：「我喜欢你啊刘悦一~」
看了场电影，出来吃完饭又玩了好几局碰碰车。
我握着方向盘，恍惚间看着刘悦一开心得像个幼儿园孩子，她温和的眼中含着光，笑得露出满嘴白牙，红润明显的唇珠让我也跟着放肆地闹着。疯狂地踩着碰碰车油门，和其他人撞在一起。
晚自习的时候，小蔡头得知后，惊讶得说不出话来。
小蔡头举着拳头威胁道：「你对我家悦一姐好点，不然……不然以后就不给你按摩了。」
这确实有威胁到我，没谁和舒服过不去啊。
后半个月，我不知不觉间也沉溺在恋爱的美好中，完全忘了我还在上高中。连编程的进步都放慢了。
我还问过刘悦一，我们在一起会不会影响她学习。
她反倒很激动地解释道：「怎么会落下学习呢，和你在一起，每次晚上回去学累了，想睡觉就会想到和你美好的未来，咬咬牙就挺过去了。看着吧，这次期末我的目标就不是班级前三了，而是年级！如果我要进了年级前三你就……你就陪我去吃万达二楼的甜品，怎么样？」
我也答应了。
可高中的爱情始终是受到很多限制的，在一次老徐强调不可早恋的班会后，我又一次被喊去办公室了。
班主任一改往日的和善，我也没了嬉皮笑脸。
老徐严肃道：「听班里人说你在谈恋爱？」
我还故作嚣张地嘲讽道：「谁说的？我怎么说也是人尽皆知的海市李钟硕，班里人我还看不上眼。」
不料老徐猛然拍桌，搞得办公室其他几个老师也是一愣，这也是我第一次看他发这么大火。
老徐带着唾沫星子吼道：「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撒谎？啊？我能找你来自然是掌握了有力证据。你以为你是谁？高一天天打架，要不是我还是个年级部主任，你早就被开除了。」
我沉默了，没说话，因为我知道老徐说得对。我父母都是普通人，没什么背景，我也不过是靠着学了这么多年的拳才敢狂傲。
老徐喝口水，叹气缓和道：「刘悦一成绩很好，是有希望冲击清北的好苗子。我希望你能为她的未来着想，你陈少宇这辈子顶多也就是个一本了。而且以你这个状态，也是读专科的料。你们一旦毕业，她去上大学，你出去打工或者上大专，你能给她什么未来？异地四年你们感情还能长久？趁着现在才开始，感情未到，及时了却缘分。好不好？你在我眼里一直是个懂事的孩子，我也一直不愿放弃你。就当你是为了我这个班主任考虑考虑行吗？我们换位思考，你是班主任，你会怎么办？嗯？我给你三天时间处理，然后我会把你调到另一个校区上课，也会给你父母一个好的理由，你考试学号等等依旧是十七班的信息，只是换个地方上学。你去吧。」
听到这些，我就知道肯定是班里人告的密。
我木讷地离开办公室，心情复杂。老徐说得对，耽搁别人的前程，的确有些自私了。
刘悦一见我在座位上有些失神，关心道：「你怎么了？被人欺负了？」
见我没回话，刘悦一有些急了：「谁？你跟我说，我可以解决。」
我白她一眼笑道：「谁能欺负我啊？还你能解决，你要是能解决，咱们就不会这么熟悉了。」
「我……」
「没事，让我静静，上课了，你好好听吧。」
我把头埋在书堆里，趴桌子上想着老徐的话。
分？我还真有些不舍。但要说喜欢，也并没有那种长相厮守的感情在里面，直接分感觉很渣男，我并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。
不过好在我并没亲过刘悦一，这么久了也只是拉拉手，拥抱一下。
不分？可老徐说得很现实，她非池中之物，就算上不了清华北大，复旦浙大这种学校也几乎是稳稳的，我们学校是全省最好的，她只要在班级前三，985 名校是一定的了。
我该怎么办？思来想去，我觉得如果不爱还占为己有也很自私。也许再谈一年，我会和她感情深到难舍难分，有着白头偕老的决心，那时她要提分手，我可能也会没了半条命吧。但现在……刘悦一虽然长得很好看，但我……
总之这种要做抉择的感觉我很难受，老班就像个高级 PUA 大师，他的每一句话都深入我心。分手我自会难过，我并非铁石心肠。不分，我又很自责，害怕自己的自私耽搁了刘悦一的前途。上了大学，她可能会遇到比我更好的人吧，我这么想着。
高中的我对待爱情并未有深刻的认知，最后还是决定放手好了。
想通这一切，我举手跟自习老师说我要上厕所，随后就来到办公室找到班主任。
「老班，我想通了。听您的，您说得对，明天我就可以离开，都听您安排。」
老徐被我的话惊得呆在原地，没想到我这么爽快地答应了。
老徐亲切道：「我会帮你保守这个秘密，也会告诉你父母，以你物理成绩突出为由，给你调到另一个校区。你在那边遇到任何问题和困难都可以给我打电话，我这个年级部主任的位置还是够分量的。我也是为了你们好，希望你陈少宇不要恨我。」
我艰难地咧嘴一笑：「怎么会呢老徐，你可是我这么多年来遇到过最好的老师了。」
老徐也是眼含泪光道：「好，那我批准你今晚可以提前回去休息了，后半节自习你可以不用上，明天去另一个校区，就是离这有点远，如果需要找房子，我可以帮你们。」
「不用，我家里还有辆自行车，我骑车和在这走读，时间上是差不多的。」
现在的学校在我出租屋的南边，而另一个校区在北边，只是路程会多一半。
回到教室，我一言不发，装满书包，手里再搂一摞，正好带完。在刘悦一和老师震惊的目光下离开，老徐也走进教室道：「陈少宇因为物理优秀，被当作竞赛生培养了，大家接着自习。」
走在门口前，我看了一眼眉头紧锁的刘悦一，给了她一个温和的笑容，心里想：「可能这辈子，不出意外我们应该不会再见了吧？你去读你的清华，我也要开始我自己的人生了。」
走在路上，心里居然有点痛是怎么回事？
爸妈也早收到了老徐的信息，还在楼下迎接我，高兴得很。
我放下东西开口道：「爸，以后路有点远，你把我之前的自行车带过来，以后上学骑车了。」
「好好好，我跟你妈一起开车回去给你拿，那你在家好好休息。」
「嗯，我去把剩下的编程视频学完。」
爸妈走后，我才开电脑，给刘悦一的 QQ 留言：「我们分手吧，不用来找我了。再见，祝你一生安好。」
然后删除好友并拉黑，为了不想起她，我还换了用了四年的手机号和微信号。
我承认，删好友的时候我真的难受，心里刺痛的感觉无比真实。
等到晚上，刘悦一回来看到信息，也是泪流不止。回复着：「为什么？没有你的一生怎能安好？求你了别这样。」
可是当她发现信息上的感叹号，她彻底慌了。
刘悦一和她爷奶说了句要出去买资料就疯狂奔下楼，她在离一号楼最远的十二号楼开始哭着喊我名字，叫我下去找她。
我在八号楼自然是听到了，我太了解自己，我知道自己下去就很难分开。而且我们才谈半个月，我也并没有对不起她任何事。下定决心了断这段情。
好一会到了四号楼，刘悦一怕她奶奶听到，就没再接着喊了。只是嘴里哭着自骂道：「为什么？我真笨，认识两个月居然没问过他家住哪儿，陈少宇你到底怎么了啊？为什么突然说分手，是我不够真诚？不够好吗？为什么……」
刘悦一还以为我会回班里，早读课她心不在焉的，直到第一节英语她都没听进去，还在等我。
小蔡头喊她，她也像失了智的稻草人，任凭风吹日晒，只有动作没有声音。
直到上午放学，她才对小蔡头小声嘶哑道：「他走了，不要我了。」
刘悦一并未等小蔡头，花容失色地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。
后面的小蔡头见状也是满脸泪雾，用刘悦一听不到的声音小声抽泣道：「对不起……悦一姐」随后追了上去，给予一个闺蜜应有的安慰，和抱抱。
从那以后我拼了命地学习自己的编程技术，因为老徐的话有点糙但理不糙。他说得很对，我只有自己努力，自己实力强才行，不然始终会被认为是拖后腿的那个，这刺激到了我。
既然对数学、英语不感兴趣，我就努力学编程思想。如果算法要用到数学知识，我就恶补这块的数学，而不是只有立体几何，各种函数的枯燥理论。
在我不知道的一年后，刘悦一为了找寻当初短暂的幸福，又来到那家奶茶店，只是这次陪她去的是小蔡头。
奶茶店准时准点地一遍遍播放着：「我喜欢你啊刘悦一。」
刘悦一并没有大声痛哭，而是忍不住地失声流泪。控制不住的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下。
小蔡头在一边见到这一幕，嘴角嚅动，最终也只是默默地递着餐巾纸。
等刘悦一缓和后，她们才去看着电影，又玩了一遍碰碰车。区别在物是人非，她也不复当年笑容。
和她再见，已是大学后了。那些都是后话了。
呼~
我知道这辈子错过一人了，看着眼前的二姐，她能给我带来强烈的心动，也是我真正意义上第一个追的人。我并未负刘悦一，我也自然不会负老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