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听到老二的声音，经过快一周的自我暗示和自我调节，并未表现得很开心。
我只是平淡地开玩笑问道：「哦，原来是老二啊，大过年的打电话有什么事吗？不会问我要红包的吧，哈哈。」这一刻我只当她是我室友，不存在丝毫的恋爱情绪。
我也是有脾气的好吧，她之前那么无情，不管什么原因，就随意说分手。我心里极度的不爽，先问问她打电话来干吗。
老二声音略带伤感：「对不起，我想了一周，不该那样的，我们……能和好吗？真的是我不好，这一周下来，我发现自己已经不能静下心来做别的事了。我想……」
我打断她冷漠道：「二姐啊，哦，不对，我觉得喊你李馨婉比较好。你当我是什么？物品？想要就要，不想要了就扔点？我可以包容你的任何脾气，但我接受不了一个随意抛弃我的女生。我承认，之前我对你爱到无以复加，甚至一度认为你就是我的整个世界，愿意为你付出任何事，哪怕是命都行。但这个完美的镜像世界，当你在医院说分手的时候，就已经碎了。」
「对不起，真的对不起，你不要这样，好吗？这并非我本意，隐瞒和欺骗对我而言是很重大的事情。」老二有点着急道。
我是知道她的，无非就是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，出现小问题就会不舒服，但那也不至于跟我提分手吧？怎的？长得好看就能肆意践踏我的爱情啦？
我冷笑道：「你别搞错了，讲得好像我在伤害你一样。在学校的我就不说了，就说社会上的。为了你，我胳膊是不是被砍了一刀？到现在我爸妈都不知道我胳膊有伤，在家一直遮遮掩掩的。这大腿根的伤口刚结疤，本来还想给你看看这道伤有多深的。还有我背，有一块都不是自己的了，我现在晚上躺着睡觉都膈应。你能植皮给我，你也确实是植皮给我了，当我醒来知道这块皮是你的，我既心疼你，又很感动。但没想到你会提分啊，有什么事不能商量着解决，非要这样？心一旦出现裂痕，就再也回不去了。有什么要说的你说，说完就挂了吧。」
老二的声音有点颤抖：「我……你不是说我们不会分开吗？」
「是啊，这不你提的吗？出院回家我就给你打电话，就差跪下来求你别分手了。你怎么做的？拉黑我微信，电话，一切能联系的方式都没了。实在没办法，通过你爸电话找到你，想见一面，你又是怎么说的？你说你做不到，你要冷静几天，就把我电话挂了。是当我是舔狗吗？我什么人你还不知道，你在想什么啊。」我有点微怒，更像是在发泄这几天的委屈。
老二也只能哭泣着嘴里道着歉。说了两句我就把电话挂了。
可为啥挂完电话心好痛啊，锥心般刺痛。我也不想这样，可凭什么她能随意丢下我不管？我也不过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大学生，为了她面对那些从未见过的场面，自己也慌得不行。
不过老二应该也是真心喜欢我的，不然依她的性格是不会打这通电话的。不自觉间，嘴角微微上扬，咱还是有魅力的好吧。就是比较矛盾而已，一会儿抛弃我，一会儿又来求和好。
思考片刻，心里还是软了。她是女孩子，这事确实是她不对，但咱男孩子得包容一下啊。可包容不代表什么都得让着她。
我打开手机给她发了一条微信：这事就算过去了，我们以后还是好室友。你也需要给我时间消化一下。一时间实在接受不了你这样的变化。
按下发送，消息果然发送出去了。老二应该把拉黑取消了。
随后她就弹来一句：好，我知道了。
言简意赅，这很符合她的口吻。
不过此时心情不错，但这不代表我会答应和好。我这个人也很执拗，对待爱情的忠贞绝对是至死不渝。我觉得两个人有啥不能商量的，以后还得同床共枕。如果每天睡在边上的人有八百个心眼子，各怀鬼胎，也不商量，那太可怕了。
打完电话，回到客厅。我们家团圆饭吃得比较早，现在奶奶等人已经在包饺子了。
爷爷在和二爷几个搓麻将。大伯就不一样了，在院子里一个人坐凳子上，事业繁忙，手机信息不断，他也在处理。
只是堂哥和大娘今天没回来。听大伯说，是因为堂哥今年大病初愈，得回堂哥姥姥家过年，我也不知道这是习俗还是什么。
我搬了个椅子坐在大伯边上，顺便给他倒了杯茶。
大伯看我来了一脸慈祥地笑着：「大侄学得怎么样啊？陈博士还可以的吧。」
说着从兜儿里掏出一个红包给我。刚在屋里要红包时，大伯不在。
我假装客气道：「不用了，大伯，你已经给我不少好处了，这红包怎么好意思收啊。」
「哎呀，拿着，你几个兄弟姐妹我都给了，你不收就坏了规矩啊。你的和他们的不一样，揣兜里。」说着大伯把钱塞我羽绒服口袋里。
我也不作揖，客气一下就收了。摸着厚度起码两三千啊，大伯出手果然阔气。不过他给别人的红包都是五百，主要是为了低调，毕竟大伯的产业那么大，家里人没几个知道的。就连我爸都不知道，还以为大伯只经营着之前的厂子。
我客气地回道：「学得还行，陈博士很厉害，我这几天经常发信息问他问题，他都能给我讲明白。」
「那就好，你学好了可以来我这边上班。我这个当大伯的，没别的心思，就希望你能跟你哥两个好好的，将来有个照应。」
我连忙点头表示以后会和堂哥相处好的，毕竟大伯这个大腿我还是要抱住的。
然后凑近小声道：「大伯，哲彪的消息有吗？他差点把我废了，这笔债我是要讨回来的。」
大伯如惊弓之鸟，看了一眼四周，并没有亲戚走过来，才低声道：「大侄，我劝你这事就烂肚子里，你现在安全了，就别去想着报仇。人家不来找你麻烦就不错了，有问题大伯可以帮你拦住点，但报仇你就别指望了，这不太现实。」
我也是面露惊讶：「有说法？他们什么人，大伯都解决不了吗？」
大伯有点无奈：「他们只是华裔，国籍在哪儿我不知道。但我这边了解到的这批人不好惹，他们是家族产业，都很黑的。」
我不解道：「黑好办啊，举报他们，让政府去解决不更省事吗？」
我大伯一副看弱智的表情看着我：「你在说什么呢。小屁孩一个，有的你不懂。法律只能管住在明处的人，在暗处的人法律管不了，这个社会上不管是哪里都会有蛀虫，有贪官。死的他们都能说成活的。你要真想跟他们干啊，起码也得有一个上百人的组织势力。」
我有点无语，这岂不是说我白被烧了。
「那就没一点办法吗？」我问道。
「有是有的，电视里看过国际雇佣兵吧？你有钱也可以雇人，大伯这里倒不是不帮你，这种严重涉黑的事情大伯不参与。」大伯的语气有一丝畏惧。
我还想说什么，大伯开口道：「你现在就是得好好学习，这个世界啊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，真的一山更比一山高，你想登顶难得很。我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只能在上海的一个区里排得上号。你现在想那么多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。至于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个叫托尼的，他倒没什么大背景，大伯暂时也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。有什么困难找大伯，帮不了的我也都会直说。」
说完大伯收起紧张的表情，拍着我肩膀爽朗地笑道：「哈哈，大侄你好好学习，以后一定有所作为的。」说着大伯端着杯子就走了，转而和几个叔叔聊得热火朝天。
我握紧拳头，这事肯定不能这么算了，但我又该怎么办？哲彪目前是没办法了，这个托尼，说到底事情起因都是他。这笔债我会亲自讨回来的。
有时候遇到想托尼这种恶心人的玩意，本事还没有多少，天天搞小动作的软柿子，那必须得去捏上两把，不仅能替自己出口气，也能惩恶扬善，不是吗？以往我都是有仇马上报，这次他不知道跑哪儿了，但哪怕天涯海角，我都一定要把他废掉。
不然看着我这善良的俊脸还以为我好欺负不成。
就在我正烦着怎么才能找到托尼的时候，突然有个声音从我边上响起。
「侄儿好久不见啊，怎么不进屋，这外面这么冷。」小姑关心道。
我连忙笑道：「哈，是小姑啊，刚跟大伯聊会儿，正要回屋呢。表哥和小姑爷呢？怎么没看到他？」
来者正是我小姑，虽然是小姑，但她结婚比我爸还早两年。而且姑爷和我奶奶家很近，所以晚上他们吃完团圆饭会来拜年。
「你表哥在家准备复试呢，年都没过，天天在学习。」
表哥今年大四，考研的目标是浙大。我表哥姓戴，这个人很有想法，我与他从小的关系很不错。只是小姑这个人很爱显摆，喜欢拿我哥成绩出来炫耀。
我笑道：「哦哦这样，那祝他明年上岸。」
「侄儿也别放弃自己，上专科也要好好读书，将来不会比你哥差的。」说完她还一脸小傲娇地走了。
留下我一人在风中凌乱，内心满是问好。
这都什么跟什么？大伯那么有钱，堂哥本来也是在国外留学的，只是近两年因为身体原因才回国。条件这么好的，也没见大伯大娘这么说话。小姑说这话确实没毛病，但她的语气我是真的不爽啊。
我刚从院子走进屋里，就看到小姑爷迎面走上来。我赶紧避避。现在一点都不想跟小姑一家人沟通。
但是福不是祸，是祸躲不过啊。只见小姑爷一脸开心：「咿~好长时间没见到侄子了。来，过年给你个红包。」
这还像话，我营业着自己的表情管理，恭迎笑道：「哎呀，姑爷啊。好久不见，我甚是想念啊。」
说完顺势接下红包，只是这红包厚度真是一言难尽，但人家给了，咱自然是得礼貌收着。
「等你表哥考完研，我叫他给你辅导辅导，争取明年 6 月份考个好大学。」小姑爷笑道。
「谢谢小姑爷，我今年已经考过了，上……」
姑爷打断我惊呼：「考过了？没看你办升学宴啊。没事，等你考研的时候，我再叫你表哥来辅导你。」
我有点无奈：「我读的大专，暂时还没有专升本，考研的打算。」
小姑爷一听我读的大专，立马改口：「啊？不升学怎么行？怎么能有前途？怎么能出人头地呀？大专现在好找工作是不错，但工资肯定没研究生高呀，可不能像你爸妈那样。」
得，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，表哥自己估计都不知道他爸妈在外面这么夸他。小姑刚也是，两个人这嘚瑟劲儿我是真受不了。我爸妈怎么着也轮不到你来说吧，这意思是指我爸妈混得太差？过年说这话反而给我气乐了，小姑一家除了那个表哥，这情商是真低啊。
「谁讲研究生以后就一定有成就了？我家孩子南大本硕连读我都不敢这么讲话。来，侄儿，过年红包，钱不多，你还不要嫌弃大姑啊。」
就在我受不了的时候救星来了，这人是我大姑。奶奶一共生了四个孩子，两男两女。我爸排第三，大伯和大姑人都不错。唯独小姑一家爱炫耀，这也正是被大姑一家看不起的原因。
我连忙谢道：「谢谢大姑，瞧您说的，怎么会嫌弃，只有感谢啊。」
大姑开心地笑了笑，对小姑爷嗤之以鼻地说着：「等考上了再炫耀也不迟。」
这大过年的，看着这充满火药味的对话，我虽很不满小姑爷说的，但也没反驳。对着两位长辈谢完我就溜了。
奶奶家是自己盖的三层土别墅，在镇子的边上，是农村和集市的交界处。
看了一眼爸妈，老爸在打牌，老妈在包饺子。离开了喧闹的客厅，一个人回到三楼的小阁楼里。关上门一整个肃静的环境不得不让我感叹，心也更烦了。
坐在椅子上，看着我搭建的简易书桌上放着带来的电脑。突然发现我好废，如果没有大伯，没有老大的帮助，我的大学生活又该是怎样的？到现在过完年十九岁却一事无成，感觉所有人都在嘲讽我。
爸妈老了，老二也丢了，有时仗着自己年轻狂妄自大，敢去一打三。可真要遇到狠人，像哲彪这种人，我只有挨打的份。
我往往也会幻想着我是玄幻小说里的主角，一朵火莲花焚烧一切，让惹我的人化为虚无，不过那也只能想想，现实还是很骨感。
回想到刚老二电话里说的，我开始犹豫要不要和好。我想的是如果和好了，那我算什么呢？说分手就分手，说和好就和好，我之前的付出岂不是很卑贱。为了她，命差点没了，就单单这一条，我觉得老二不应该连商量都不商量直接在医院里说分手。一点都不顾虑我的感受，尤其刚回到家那两天，心痛难耐，躺在床上还在想是不是自己做得不好。
老二怕我再瞒着她，我怕她再甩了我。当主动权在我手里的时候，我又很焦虑。不和好，我确实很想她，也很喜欢她……
摇了摇头，不再多想。把手机静音打开，突然发现刘悦一给我发了几条微信，也懒得回，只想快点提升自己，就一头埋在书堆里，学着陈博士发来的视频。
时间过得很快，当我学完一个技术点，看了一眼手机，发现我爸妈分别给我打了三个电话。着急忙慌地打回去，原来是找不到我人了，喊我去吃饺子。
下楼看着身边打闹的弟弟妹妹，还有一个不太聊天的小表姐。说来也奇怪，家里的三个哥哥都没回来，大伯家的身体问题，大姑家的被老师派出去做事太忙了，小姑家的在备战考研。
看着身边熟悉的一切，熟悉的每一个人，又感觉有点陌生和彷徨。这次哲彪给我带来的冲击，可算是让我彻底成长了。
吃完饺子，我就回去接着学习了。我印象中的年味不是这样的，突然有种我在这个家里多余的感觉。
学到一小会儿，手机连弹几条微信，刚担心父母联系不上我，就关了静音。
是老大和老四发来的新年快乐，当然了，还有其他几个要好的朋友。我都一一回复着。
大概五分钟不到，老大电话打了过来：「老三，你怎么了？感觉你回信息语气不对啊。」
我一脸震惊：「没啊，哪儿不正常了，我咋没感觉出来。」
「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？就是不对劲，居然回我一个新年同乐，感觉陌生了你这样。」老大的语气夹杂着一丝疑惑。
我笑道：「怎么会，老鼻子正常了，等开学咱们再约出去旅游啊，这趟被搅和了。」
老大沉默一会，突然沉声道：「老三，我知道你在烦怎么去找托尼麻烦对吧？或者还有老二那边的心事。我觉得你得先调整一下心态，不然迟早出问题。真的，我能感觉到。对了，你伤怎么样了？」
我一堂堂七尺大老爷们，差点泪崩，我现在这个状态就是迷离飘忽不定的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干吗，只能机械式地学着技术，仿佛这样能缓解心里带来的创伤。
「我伤已经好差不多了，都能到处乱跑了。」
老大乐道：「你跟别人还真不一样啊，恢复得是快，之前你昏迷的时候，我还问医生你大概多久能康复。人家说能给你救过来就已经很好了，两个月伤口差不多愈合好，你这半个多月居然就跟没事人一样。」
「哈哈哈，那必须的，哥们我从小可是天天干仗长大的，受伤都是常事。」我大笑道。
「那我不跟你讲了，老四刚给我发信息了，我去给她打个视频。你在家好好的，别想那么多。我先挂了啊。」说完待我应了一声，老大就挂了。
老大提醒得好啊，知己难寻。我怎么可以这么消沉，一点都不像我。惊讶自己的变化，还好发现得早。
这还学个屁的习，下楼唠嗑去。
快步到楼下拿着零食到处乱传，和几个弟弟妹妹也能打成一片。随着李谷一老师的难忘今宵度过了十八岁的大年。
爷爷在年夜钟声后要说两句话，众多亲戚安静后，爷爷道：「难得你们四个在今年聚到一起了，不管你们在外面混得怎么样，都还是我孩子。虽然我已经是爷爷辈的了，还有几个孙子。我希望我们一家人啊，能互帮互助，快快乐乐的，以后有什么困难你们就说出来。好不好？就说这几句。」
「好~爷爷说得太好了。」我带头鼓着掌，我可是捧场王啊。大家也都跟着拍手叫好。
「侄儿晚上跟着我，去我家，我叫你哥给你补补，规划一下人生。」小姑爷眯眼看着我笑道。
我爸开口阻拦，过完年去小姑家算个什么？自然不让我去，可我这人啊，不记仇，一般有仇当时就报了。小姑爷刚辱我爸妈，我肯定要他难看。
不顾爸妈的阻拦，我答应了。爷爷家虽大，但这么多人肯定住不下，大家相约明天初一再来爷爷家拜年。
我爸喝了酒，所以我妈就连夜开车带着老爸回市里了，我家离爷爷奶奶家不算远。
我坐着小姑家的车，开了有将近半个多小时，来到另一个县城。路上我还想刁难一下姑爷，毕竟一个大男人的，结了婚去女方家过年，有点怪。结果小姑爷满脸不在乎，说是给我爷爷面子啥的，还叮嘱我要好好学习，说一大堆。
还问我有没有对象，现在分手了自然算是没，但我也没吱声。
小姑爷见我没出声，开口道：「姑爷明儿给你介绍一个，喜欢你们可以处着。」
「我还年轻呢，等大学毕业谈也不迟啊，你还是给我表哥介绍吧。」我语气里暗讽一番。
谁知姑爷不生气，反而感叹：「你哥学习可以，这方面不行，四年没找到一个，你可不能这样。」
听着语气有种真心为我好的感觉，搞得我都不知道怎么怼他俩了，很后悔坐这趟车，早知这样，我就回家了。路上也还算愉快。
在小姑爷有些猥琐的笑容下到了地方。是一个县城里的小区，看着也不错，小姑爷声称这是他们这最好的小区了，二十来层。
而且小姑家很大，两百个平左右，三室两厅两卫。
「今晚你跟你哥睡那屋，明早我家一个小外甥女过来拜年，你俩认识认识，指不定我们两家还能亲上加亲。」小姑爷笑道，说完就进自己的卧室了。
我有些无奈，也很困。来到表哥房间，他还在学习数据库，我一看人傻了。数据库我可拿手了，我学计算机的，这玩意是基础。没想到考研复试要考这个？
我也没出声，和表哥打了声招呼就脱衣服睡了。和表哥还是很熟悉的，但现在太困了~
第二天一早，我就被喊起来了。只好起床拿着小姑给我的牙刷，去小卫生间洗漱了一番。完了来到客厅准备吃点小姑自己做的包子。
我还没睡醒，揉着眼睛。突然……瞬间醒觉，因为我看到了……「咦~你怎么在这儿？」一个高马尾映入眼帘。
「小蔡头？小姑爷说的外甥女不会就是你吧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