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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龇牙咧嘴地:「奶奶滴,不知道咋了,她打针也不往屁股里面,外面就是一针,打完我就这样了,感觉走一步屁股里面有东西戳我,不行不行,坐边上休息会。」
老二:「老大刚给我打电话了,他问你怎么样,然后叫我们好了去派出所,他给我发了地址。」
我点点头:「那行,不休息了,咱们走,到门口打车去。哎~不是,你来扶我一下,奥嚯嚯~屁股走路不得劲。」
老二略带嫌弃:「不会又在套路我吧。」
我带着惊讶的表情看着她:「我是那人么我?这回是真的啊。」
老二哦了一声,搀扶着我。我俩就这么离开急诊了。
路上打了车,就这么一路来到派出所。
下车后,老二依旧扶着我,其实这个时候已经好得差不多了,不需要有人扶,但......不是说咱贪图那什么,单纯人扶着走路不累。嗯,没错就是这样。
到了派出所有人接待我们。就去做了笔录,大致也就是刚发生的事情描述一遍。有一说一,这个派出所挺大,门面有刚才大排档三个门面大,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派出所,毕竟这里不是警察局,局子里可就大了。
然后……就没了。我也没看到打人者,反正就没了,警察叫我们先回去,等待传唤。
我礼貌地问:「警察同志您好,我医药费怎么办?」
其中一个颇为年轻的警察:「当然是他们赔了啊,你们先回去,会给你们一个公道的。」
告别警察,和老大他们一起回去了。
路上我们都没讲话,我本以为会咋咋呼呼地讨论今晚的事,结果到寝室了都显得异常安静,两女先去洗澡,由于我胳膊上的伤口不能洗澡,打了点水,擦了擦身子,有一说一,一个手是真的难搞。
我是最后一个洗好出来的。
看着寝室气氛不对,我开口道:「兄弟们,没事,今晚遇到了点困难,我们一起会解决掉的,别搞那么丧嘛,大家有话就说开,这样感觉怪怪的。」
老大淡淡道:「今天这事,我不对,应该拉着老四走的,不然你也不会受伤。」
我看了一眼有些内疚的老大:「这可不像平时的你啊,老四不仅是室友还是你对象,对象被欺负了能忍?要是我的话,我反正忍不了。」
老四两眼泛红,直接抱住老大带着哭腔:「今天吓死我了,我看到那人拿刀出来……当我已经过了绿化带的时候,看到你跟三哥还在外面,我好怕你们会被……」
老大摸了摸老四的头:「没事了没事了,我们已经好好的了,现在平安了,警察会给我们一个好交代的。」
本来在看电视的老二盘腿坐在毯子边看着我:「你……为什么替我挡刀?」
我旋即一乐:「哈?怎么突然这么问我?难道我要看到你被那个渣子砍死啊?」
老二接着问:「那你被砍死了怎么办?你爸妈怎么办?那些爱你的人怎么办?我只是你室友,我们才认识多久啊,一年都没有啊,而且你爸妈知道你……」老二说着说着眼止不住地流下来了,两眼通红。梨花带雨的,却没有哭声。
我叹了口气在她边上坐下,然后很绅士地给了老二一个拥抱,闻着老二的发香和身上的奶味。拍了拍她背示意她我没事了。
然后很正经的气泡音:「谢谢你为我流泪,我知道你在想什么,这都过去了,没事了。」
顿了顿我接着温柔道:「我向你保证,如果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,我想都不想就拉着你跑。然后再报警处理。好吗?」
老二也是搂了我一下:「嗯,那我们拉钩吧。」
我笑着就起来了,老二擦了擦眼泪伸出手。
「好,拉钩。」
「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。」我跟老二拉完钩,大拇指盖完章。
老四看着我小声道:「虽然二姐这样看着有点幼稚,但这样挺好的,哈哈哈。」
看着老四笑了,老大反手就抱住老四:「我以后也会这样的,跟老三一样遇到事不冲动了,先带着你去安全的地方,今天确实太危险了,老三差点就……」
我闻声扭头道:「哎呀没事,事情过去了就不提了啊。」
老四突然就从老大怀里挣脱出来举着小拳头:「我决定了,从今天开始,我要学习法律通过司法考试。第一步先专升本上岸,然后去读法律。以后我们家哥哥武,我就是文,也是你们最坚强的后盾了。」
我夸张地鼓着掌:「好~讲得好!以后我们寝室就靠你了,加油!」
然后我笑骂着单手爬上床:「哎呦这趟搞的,亏了。英雄救美,却没啥表示的,啧啧啊啧啧。」
老二脸色一沉:「你还想要什么表示啊,你有本事下来,你看我怎么表示。」
我翻个身看着老二:「咋?咱现在可是病号儿啊,你还想来拧我不成?有本事你上来啊,唉嘿,打不着吧。你说的,男女授受不亲,上来我就传出去。传……你上我床了。哈哈。」
老二站起来跺了一下脚:「你……哼,才不跟你一般见识,我上床上给我爸妈打电话去。」
老大也说我:「老三啊,你这嘴就不能管管吗?我听着都觉得欠。」
老四跟着夫唱妇随:「就是就是,三哥要是不这样讲话,可就完美不少了。」
老大接过话茬:「他不这样,他就不是我们寝的老三了。」
哈哈,说完大家都上床躺着了。因为老二在给他爸妈打电话,也就没打游戏了。短暂的摊牌交心,大家缓和了不少。
刚老二说要给他爸妈打电话,我才想起来,她爸还从我这借了二十万块钱。自从上次住院,就再没上过小号看信息了。
但在看信息之前我得找一趟大伯,跟他说明情况,寻求帮助了。此时不帮何时帮?我都快被人砍废了,再不帮人没了。
我直接给大伯发了很长一条信息,把我今天的经过大致说了一下。没想到我信息刚发过去差不多一分钟,大伯就给我打来电话。
「喂~大伯。」我接起电话。
大伯急忙问:「大侄没事吧?身体伤着没?后面那个拿刀伤到你没?」
我有些浮夸道:「我去了个棺材板儿啊,大伯,我今儿可惨了。右边胳膊都被砍了一刀,差点人没了都。咱也不敢出声,人家有钱有权的,我看还有个腰上挂着奔驰车钥匙呢,看样子是个奔驰 E。」
大伯怒道:「我他妈还是宝马 740 呢,我还有辆保时捷,他奔驰算个什东西,你等着,大伯给你出气。」
我赶忙开口:「大伯,这会不会太麻烦啊?」
大伯:「不会,我给王秘打个电话,我叫她联系好律师,去帮你,这不用找警察,他们不一定靠得住,我给你办好好的。赔死他个孙子,不死也要他掉层皮。」
「哈哈,大伯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。堂哥怎么样了?」我关心道。
大伯笑着说:「多亏大侄了,你堂哥已经好转了。排斥反应并不大。虽然还在住院,但总比没有希望的好。」
「嗯嗯,那行,大伯你忙吧,我就挂电话了哈。」
大伯:「好好,有事给我打电话啊。」
刚挂完电话,老大:「谁啊老三?听你语气感觉很厉害。」
我打着哈哈:「哦~是我大伯,前两天不是去他家搞了个家族聚会嘛,跟他相处得很愉快。他说他帮我找律师,我大伯家开着店,做点小生意所以认识不少人,他认识的律师还不错,之前听他讲过的。」
老四道:「那就好,一定要把坏人绳之以法,越早越好,迟来的正义还不如不来。就要这么及时的最好了。」
老二还在跟她爸爸打着电话,老二妈妈因为鼻咽癌手术的问题,现在应该还不能讲话吧。
老二那边帐篷传来:「那就好那就好,总算听到好消息了。」
看样子,阿姨恢复得很好,应该没几天就出院了。
然后我躺下,受伤的胳膊却阵阵发痛。刚从派出所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有点疼了,也没在意,这回疼得还有点钻心,搞得我睡不着。估计麻药是过去了。
哦对,还没看小号,赶紧换小号去看了一眼。
换上小号,叔叔果然给我发信息了。而且就在今天给我发的
叔叔:「您好,谢谢你的救助款。我这边一有钱就会还你,请问转账到哪里呢?」
我也没多想,就把大伯给我的卡号发给他了。之前为了绑定银行卡方便,我就把卡号存在备忘录里了。
并回道:「没事的,叔叔……」打出叔叔的时候反应过来不能这么说,又删了。
回道:「没事的,您可以先用着,你的这笔钱是特殊申请,我们有内推名额。不急的。」
回完换上自己的号我就躺下,戴着耳机听歌了,嘴里还哼着:「不管蜚语流言......」
刚听完两首歌的时间,老二电话都没挂,王姐就给我发信息了,也就是大伯的王秘书。
王姐:「律师联系好了,你加他吧。」
然后王姐推来一个陌生男的微信。
我回了个好的,就加微信去了。
我刚加,人家微信秒同意。
律师:「您好,我姓王,后面我会负责你的案子,还请您详细地和我说说。」
还真是巧,和王姐一个姓。
我回道:「好。」
然后就把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发给他,纯纯手打字,打字打了十分钟,把事情讲得很详细。
王律师:「好的,我已经大致了解了,还麻烦你给个地址,我明天一早赶过去。」
忙完这一切,和老大他们闲扯了一会,把我大伯帮我请律师的事情跟他们说清楚后就睡觉了。
第二我们醒得很早,我起来早是为了洗头,头发油了。
「老大,你一会刷好牙帮我打盆热水呗?我洗头,头发油了,今天肯定要去派出所那边处理事情,我可不想油头满面的,多影响……」我看到老大在刷牙,就喊他,两女还在床上穿着衣服。
老大喷着白沫:「没问题,我马上去。」
老大办事效率很高,打好水放在卫生间里。
老大走我边上小声道:「你确定你一个能洗?你那只胳膊又不能动的。咳~没事你别出声。」
我迷惑地看着老大。结果他一出去看着刚洗漱完的老二:「老二啊,老三洗头太麻烦了,要不你帮他吧,我出去给你们带饭。」
老二和我都是一愣。
老二:「好。」
我几乎和老二同时开口:「不用怪麻烦的。」我是不想让老二手搞上我头发上的油污,感觉还挺尬的。
老大也不管我:「宝子你洗好没啊?我们一起去买早餐吧。」
老四又恢复到之前蹦蹦跳跳的活泼状态,好像昨晚的事情没发生过一样。也许……是我让大家摊开来谈心的作用。
就这样,寝室只有我和老二了,突然这样我还有点不好意思,挠了挠头。这一刻我终于体会到老大之前为啥喜欢憨憨地挠头了,原来是他对老四的不好意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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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二走过来:「弯腰,我把盆放洗漱台上,这样不就方便了嘛,放地上你怎么洗。」
我突然有点像社恐人士。在外我可是纯纯的社牛,不仅对自己的颜值自信,还对自己的拳头自信,这也是我社牛的来源。现在却……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社交牛杂症?
我有点害羞道:「那……行,你在上面用毛巾淋水,我自己洗就行了。」
老二突然笑着:「你今天怎么了?按照平时不应该是一副我给你洗头是我荣幸的表情吗?」
我心想:「这不头发油太多了,你要是『咦~这么多油啊』,我还要不要面子啊。」
我头伸到脸盆下面,老二给我淋上水,我正要去拿洗发水。
老二:「好啦,什么奇奇怪怪的自尊心,受伤了就老实点,不然你现在可扛不住我一下,我只要轻轻一掐,你就……哼哼。」
我赶忙回道:「是是是,二姐霸气,二姐威武,我不动了。」
说完老二打开沐浴露,就抹在我头上,又是揉又是按摩的,舒服得不行:「可以啊,这手法按着巴适滴很。」
老二哼了一声:「我爸都没这待遇的告诉你。」
我改口:「是是是,您说得都对。」
老二打了一下我头:「再这么阴阳怪气的我就不给你洗了。」
忍不了了:「大哥,哦不是,大姐,你洗就洗呗,还打我一下,我是病号儿啊现在,胳膊还伤着呢。」
老二:「好,那我给你再揉揉。」说着揉的力气很大,恨不得给我头捏爆似的。按在头上她手都发抖,可想而知用了多大力气。
但我没吱声,老二按了一会累了也就没讲话了,老实地给我洗完头,又清洗了一下,还很贴心地给我擦干。
老二:「走,带你吹头发去。」
我:「哦。」
我双手耷拉着跟他到洗衣房边用吹风机。
老二刷完卡,还没吹一会,老大和老四买完饭看到我俩。
老大乐呵地开口:「嚯,吹头发啊。我把早餐放你们桌子上,你们慢慢吹。」
老二还是很贴心的,吹头发很仔细,还给我整了个造型,小帅!
回到寝室,大家一起吃着早餐。大概 7 点半左右。
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男电话,估计是警察:「您好,你们来趟派出所我们协商一下。」
我们也不急,警察只能治安协调,并不能帮助我们。而大伯的律师大概 10 点多才能到。
我平淡回道:「我们暂时还有事,得 10 点才能到,不好意思哈。」
警察:「那也行。」 就挂了。
「兄弟们,我们吃完饭得去派出所了,不过呢,不急,等我大伯的律师来了再说,我怕去了被他们坑。」 我对着他们说。
老大:「我没问题,跟着你干。」
老四吃着包子啊呜啊呜地说:「我也跟着三哥。」
老二喝了口豆浆:「我没意见,不过你也别有压力,如果你大伯的律师不靠谱,我们自己处理。我们占理起码不会那个啥。」
还是老二好,懂我啊!这谁不爱?我就问谁不爱?
我笑道:「好,那就等会,吃完饭给窗户帘拉上,咱们看部电影再走。」
大家就很默契地吃完饭坐地毯上,然后老大拉窗帘,我打开投影仪。
老四举着手说:「我们看《红海行动》吧,刚好最近下映,听说很好看,有张影帝,可以好好看看。」
然后就花钱买了红海行动的播放权。
电影看着很过瘾,大家边吃东西边看,好像和之前的生活没有什么区别,但又很不一样。
时间很快,电影没看完,王律师就给我发信息了:「我已经到了站了,我一会去你们学校门口。」
我:「不用,我给你一个派出所地址,你直接过去,我们现在从学校出发去集合。」
王律师:「好的。」
「兄弟们出发了,不能看了,我大伯请的律师已经到了。」我对着大家说。
老大:「走,干他们。」
老四假装不乐意了:「昨晚怎么说的啊,这么快就忘了?」
老大挠挠头:「我开玩笑的,这不有老三呢嘛。」
然后到门边很快地穿上鞋子,一起出去打车直奔派出所。
我们刚到没一会王律师也到了,在微信上我给他发过我照片,所以在派出所门口他一眼认出我来。
王律师开口就是:「您好,我们老板派我来帮你处理事务的。」
我也很客气:「王哥你别客气,自己人这么客气不习惯。我在我们寝室排行老三,你喊我单字——三——就行。」
王律师:「哈哈,好。。」
进到派出所后,昨天的那个猥琐男也在,只是他没被上手铐。
警察带着他,还传了他几个朋友过来。
警察过来对我们说:「把你们都喊过来,是想让你们协商的,看看你们怎么商量,我们就在边上保护你们。」
警察走后。昨天那个猥琐男走过来,完全换了一个嘴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