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合租室友小雅，长得很漂亮，皮肤也白，笑起很迷人。
我俩是在同城写手群里认识的，聊得很熟，她声音很甜、很糯，每次语音我都有点儿受不了。当时我正打算换房子，她知道后说她那里有一间，她想找个码字的合租，问我愿意不愿意，我想都没想就搬了过去。
第一次和美女合租，我还想装得矜持点儿，可没想到这妹子很不拘小节，回到家就换上了一件裹胸背心，外加一条瑜伽裤，在我面前肆无忌惮地练瑜伽。我在写稿，她就在旁边扭来扭去，这哪儿还有心思码字，注意力全被她勾走了。
关键她还不停地使唤我，一会儿给她递个毛巾，一会儿给她倒杯水，最夸张的是那次她后背俩扣子松了，让我给她扣，系好后还让我给她的臀拍照，问我最近有没有翘一点，整得我差点儿没拍上去。
我觉得这妹子是故意的，果不其然两天后的半夜，她竟爬进了我被窝。
1
那天晚上，我正为小说情节烦恼，在楼下踱步，碰巧听到邻居在聊什么凶宅，我好奇地凑近一听，说几个月前有个漂亮女孩上吊了，她家住楼上 901，当时的画面别提多恐怖。
我整个人懵了，我和小雅就住 901。
当时我还问小雅这么大的房子花多少钱租的，她说 1500，附近的都 3000 以上，说自己聪明伶俐，捡了大漏。
我并没多想，现在看来这傻姑娘是租了凶宅，连带我也被套进去了。
此时，附近的邻居还一惊一乍地说，晚上偶尔还能听到那姑娘的哭声，甚至还在楼道里捡到过沾血的上吊绳……
我越听越心惊，着急忙慌地就上楼了。
进了屋，小雅还在乐此不彼地做着瑜伽，看到我居然还让我给她的臀拍照，还说想报个臀模试试。
我白了她一眼，直言道：「你知不知道这房子有古怪？」
「啥古怪？」小雅满不在乎，还在肆无忌惮地扭着她的臀。
「房租这么低，当初你就没看出啥不对劲？」我也是没出息，盯着她咽了口口水。
「能有啥不对劲？你到底想说什么？」小雅站起身，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朝我放电。
「胸大无脑！」我骂了一句，开门见山道，「这屋死过人，是凶宅，有个女孩就在这里上吊而死！」
我说完这话，小雅脸色瞬间大变，整个人惊叫地直接扑到了我怀里，哭了起来，还说我故意吓她，想占她便宜。
我说就你每天穿成那样，在我面前扭来扭去的，用得着故意吗？
我说完，小雅就使劲儿地捶我胸，还将眼泪、鼻涕都擦我短袖上。
我慢慢地推开她，很认真地说住这里太膈应，今晚就想搬走。
小雅又急了，说你搬走我咋办？自己跟房屋中介签了一年的租约，身上也没钱，要走也要把钱要回来。
我也不忍，只说再住一晚，明天陪她去找中介，今晚都早点儿睡。
小雅点点头，洗都没洗就回了屋。
我也回了屋，可躺在床上一点儿睡意都没有，总感觉房间里有双眼睛盯着自己。
就在此时，房门开了，小雅抱着一床被子站在门口，口中怯生生道：「我怕，今晚能和你睡吗？」
2
我没任何犹豫，立马让出了半边床。
小雅把被子往床上一扔，然后钻了进去，背对着我刷起了手机。
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，秀发间的清香让我心旷神怡，我开始一寸寸地靠近，小心翼翼地挪动我的头，试图拉近与她的距离。
此刻她刷视频的速度突然加快，显然她感觉到了我的步步逼近，还低声地骂了我一句：「呸，色狼！」
这句话像是给了我力量似的，我一把抱住了她。
小雅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兴奋，身体不由得一抖，脑袋「噌」地一下埋进了被子里。
我坏笑了一声，俯身亲了一下她的秀发。
小雅像是第一次似的，有些抗拒，身子慢慢地挣扎到了床沿，小手握拳，口中还呢喃道：「你再这样，我可走了！」
我嘴角一勾，伸手钻进她的被窝，然后精准地对准她的臀部猛地一拍，口中大叫：「鬼摸屁股啦！」
小雅大惊失色，一把甩开了自己的被子，以最快的速度挤进了我的被子，两只手死死地抱住我。
「嘿！你不是说要走吗？现在又抱我干吗？」我故意气她道。
「混蛋！混蛋！混蛋！你再吓我，我跟你翻脸！」小雅有些生气。
我连忙道歉，然后很温柔地抱着她。
这次她没躲，只是身子很僵硬地弓着，练瑜伽那股子蹂躏劲儿不知道飞哪里去了。
我忍不住贴近她耳朵道：「你该不会是第一次吧？」
「滚，要你管！」然后她快速地关了灯，红着脸突然又羞涩道，「开着灯，我害羞。」
听完这话，我心里更兴奋了。
「你说那女孩干吗要在家里上吊？有啥想不开的！」冷不丁地，小雅突然来了这么一句。
我那个扫兴，自己都快忘了这房子是凶宅，这傻女人竟然还提这茬儿。
「换个话题行不？」我有些不耐烦道。
小雅「哼」了一声，突然抬头，睁着大眼睛盯着我道：「如果我就是那个吊死鬼，你会不会当场吓尿？」
3
听到这话，我差点儿没一脚将她踹下床。
小雅也意识到不对，连忙「嘿嘿」笑道：「我开玩笑呢，来吧，我用实际行动向你道歉。」
此刻看着她主动的样子，我突然没、没感觉了。
准确点儿说，心里是想的，但身体竟宕机了，这种情况从未有过，而且来得太突然了。
「怎么了？」小雅也感觉到了。
「还不是被你吓的？」我欲哭无泪，感觉特丢人。
「你们男人咋那么脆弱？直接吓没了？」小雅继续往我伤口撒盐，同时摸了我两把，可我依旧宕机。
这回不仅仅是丢人了，更有些害怕，心想这不会留下啥后遗症吧。
小雅打了个哈欠，钻进了自己被窝，口中还说了一句：「算了，今晚你估计累了，还是早点儿睡吧！」
很快地，这傻妹子倒是心安理得地睡了，我是更加睡不着了。
心中是各种脑补，且蹦出来的全 TM 是历朝历代有名的太监。
也不知纠结了多久，迷迷糊糊间我做个梦。
梦中我还是躺在这张床上，旁边小雅背对着我坐在床沿上。
我问她你睡醒了？
她没说话，脑袋很机械地慢慢转了过来，紧跟着一张七窍流血、爬满蛆虫的脸出现在我面前，两只血淋淋的眼珠子盯着我，嘴角阴恻恻地笑着。
我猛地睁开双眼，只觉得脑门全是冷汗。
这个梦太真实了，甚至都能闻到对方身上的血腥气。
一转身，小雅竟如梦中一般也背对着我坐在床沿上。
我心头猛地狂颤，呼吸加重。
慢慢地侧头去看她，她也慢慢地转了过来。
就那么一刹那，我看到她那张脸惨白惨白的。
我没丝毫犹豫，对准小雅的臀猛地一脚。
小雅「啊」的一声尖叫，屁股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，紧跟着一张白色面膜顺势飞了出去。
我一愣，立马意识到搞错了。
「啊，你个混蛋，我都陪你睡觉了，你还打我！」小雅坐在地上开始撒泼。
我赶忙道歉，说你大早上冷不丁地敷个面膜，把你当成鬼了。
小雅更急了，边哭边说我比鬼可漂亮多了。
我忙说「对对对」，然后扶起她，口中忍不住说：「别人敷面膜都晚上，你咋大早上就敷上了？」
小雅「哼」了一声，气呼呼地说昨晚没睡好，皮肤都干了。
我差点儿没骂娘，说：「昨晚你这小呼噜打的，咋叫都叫不醒。」
小雅「扑哧」一笑，突然说好疼，让我给她揉屁股。
也不知怎么的，听到这话，我立马就有了感觉，随即一把抱住了她。
「你、你干嘛呀？」小雅吓了一跳。
我说昨晚没干的事，现在咱们续上啊？
4
小雅一听，立马说「不要」。
这一声「不要」简直是往火里加了一桶汽油，我直接就亲了过去。
可就在这时，我突然看见她脖子上有一道血痕，很深、很狰狞。
上吊的勒痕？一个念头轰然间在脑中炸响。
瞬间，我连退了数步。
「你又怎么了？」小雅虽然嘴上说不要，但表情居然还挺享受。
「我觉得还是不能勉强你，慢慢来吧！」我强作镇定地挠了挠头。
「没劲！」小雅揉了揉屁股，说了句「给你准备早餐」便出去了。
等她出去，我连忙关上门，小心脏是「扑通扑通」地狂跳，脑海里就一个念头：跑。
可转念一想，要是被她发现咋办，手里得有个防身的家伙才行。
此时，我脑中灵光一闪，赶紧去翻旅行箱，很快地从夹层里翻出了一把二十厘米左右的金钱剑，这把金钱剑是临出门前老舅给的，是用老钱做的，说在外面兴许能辟个邪啥的。
我是从来不信邪的，走前还觉得一个大小伙带这玩意儿是不是太傻了，现在想想幸亏当初没扔家里。
手里握着金钱剑，心里顿时有了底气。
我慢慢地挪出了门，蹑手蹑脚地往外走，心里默念菩萨保佑，最好别打照面，就这样安全地溜走。
可就在这时，小雅像是有超强感应似的，突然出现在门口，拦住了我的去路。
「早餐没吃呢，你去哪儿？」小雅问道。
我很紧张，从现在这个角度看去，小雅脖间的血痕更明显，甚至衣领都有点儿浸红了。
「你到底怎么了？手里拿那玩意儿干啥？还不扔了！」见我不说话，小雅也有些紧张了，不过我感觉得出来她紧张的是金钱剑。
既然怕就好，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，口中猛地喝道：「要你管，让开！」
「你对我那么凶干吗？」小雅刚说完，眼圈就红了。
此刻我根本不吃这一套，拿起金钱剑对准她吼道：「再不让，我戳你哦！」
「你戳啊，你个没良心的！」小雅咬着唇、忍着泪，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。
我有点儿被逼急了，可看她那样又有点儿下不去手，但转念一想，她是个鬼，跟她客气啥。
当下我喊了一声「去他妈的」，直接将金钱剑戳了过去。
可这一戳，偏巧不巧地，竟戳中了小雅的胸，而且戳得还挺重。
5
小雅「啊」的一声，捂着胸跪在了地上，两行眼泪「唰」地一下流了下来。
我的心立马软了，赶忙想上去扶她，帮她擦眼泪，她就打我手，不让我碰，我说：「我错了，刚才发神经呢。」
小雅仍旧不理我，眼泪汪汪地去厨房了。
我暗想金钱剑好像没起到作用，保不齐是自己搞错了，另外小雅这么柔弱，哪怕真是个鬼，也是个受人欺负的可怜鬼。
这么一寻思，刚才的心慌立马减了大半。
我跑进厨房，小雅正抽噎着捞面条，一个大碗，一个小碗，大碗盛了满满一碗，小碗却只有半碗。
我鼻子有点儿酸，觉得自己刚才真挺过分的。
赶忙又道歉，小雅板着脸不理我。
我说：「你打我几下出出气，或者也拿金钱剑戳，戳多少下都行。」
小雅仍旧不说话，然后往那个大碗里挤辣椒酱，拼命地挤，拼命地挤，嘴里则轻声地嘟囔：「辣死你这个没良心的。」
我一把抓住她的手，将她抱在了怀里。
她死命地挣扎，俩小手使劲儿地捶我胸，咬着牙叫：「你知道刚才我又多痛吗？知道吗？」
我说：「我真的错了，你随便打，把我捶成跟你一样性感动人才好。」
小雅「扑哧」一笑，边擦眼泪边骂我变态。
此刻她笑起来好美，我忍不住亲了她一口，然后半开玩笑地说：「你那里还痛不痛，要不我给你再揉揉。」
说着，手就伸了过去。
小雅赶紧躲开，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慌乱。
我则在触碰的刹那，明显地感觉到有些烫手。
「你们男人一天到晚怎么就想着那点儿事，里面的扣子都给你整松了。」小雅捂着胸口，转头走出了厨房。
我很清楚，里面的扣子没松。
看着她快步地离开，迅速地拐进卫生间，随即传来门框猛烈的撞击之声。
我知道她还在极力地掩饰。
此刻我竟丝毫不慌，只是很想亲眼瞧瞧。
很快地我冲到了卫生间门口，尽管刚才关门声很响，但她着急之下并没有关严实，留了一道不大不小的缝隙。
我瞪大眼睛往里瞧。
6
小雅扒开领子，正在往里头拼命地吹气，像是烫伤了似的，更要命的是那部位还腾腾地冒着「热气」。
我心里「突突」地直跳，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。
小雅铁定是鬼了，要不然绝不会这样。
只是我这个没出息的，害怕的情绪转瞬间竟变成了享受。
因为这「热气」里竟掺杂着丝丝奶香。
我 TM 人都快方了，心想自己是多久没碰女人了，这个节骨眼上竟然还能闻到这味儿。
足足半分钟后，仍旧在吹气的小雅终于意识到门外有人在偷看，她慌乱地整理了一下衣领，然后竟故作镇定地扯了一下胸罩带子，口中更是爆出一句虎狼之词：「哎，太大，太勒了！」
我直接愣住了，这傻鬼脑子是不是让门框挤了？
她以为这样就能糊弄住我了？
很快地，小雅鼓着小嘴，做着吹气的可爱状，小心翼翼地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。
看着她紧张的小样，我都不稀得戳穿她。
「你咋了你？那么半天？」我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着她。
「没啥，没啥，太大，不好系。」小雅略微松了口气，挥了下小手洒脱道。
「嗯，是挺大的，确实不好系。」我扫了一眼她没系扣子的领子。
「滚，色狼，才不是呢。」小雅「哼」了一声，嘴里突然哼起了得意的小调。
显然她觉得自己蒙混过关了。
我有些无语，这傻鬼咋又二又可爱？我非但不害怕，居然还有一种很想欺负她的冲动。
跟着她又回到厨房，小雅又开始拨弄起了面条，上面原本的辣椒酱被剔掉了，不知道哪里变出一条鸡腿放进了大碗里，小碗里只有一些小咸菜。
我有些感动，这世上除了我妈，就没女人对我那么好过。
我没犹豫，几步上前，又一把将她搂在怀里。
「小雅，我好像喜欢上你了！」
说出这句话我自己也一惊，我居然喜欢上一只鬼。
「你说啥？」小雅也是一惊，领子上的扣子再度崩开，惊愕程度远超于我。
「我说我喜欢你，想让你做我女朋友！」我一字一句地认真道。
「真的吗？」小雅更激动了，脖子淌血，胸前冒烟。
我都有些不敢看了，你好歹注意点儿鬼形象，赶紧瞒瞒我啊。
可小雅像是完全不顾了，高兴得又蹦又跳。
我赶忙闭上眼睛，心想这世上咋会有你这么一只傻鬼。
「你赶紧系上扣子吧。」我好心地提醒，顺带让她赶紧抹掉鬼的痕迹。
可这傻鬼直接来了一句：「我不系，都已经是你女朋友了，还系啥，敞着凉快。」
我差点儿没喷血。
7
接下去的几天，我和小雅进入了热恋期，一人一鬼简直如胶似漆。
她习惯晚上出门，还编了好几个理由，我自然不会说破。
小雅在外面比家里还放得开，一天到晚地求抱，好像几辈子都没抱过了。
可关键的步骤却死活不同意。
我是挺期待跟她「啪」的。
想想就刺激。
可这傻鬼直接来了一句：「姨妈来了，不行！」
我一口水直接喷她脸上，我没听错吧，鬼也来姨妈？
她像是怕我不信，直接从卫生间捡来带血的卫生巾。
我、我、我，我只剩下「卧槽」了！
真怀疑，这血是用脖子血涂的，可我又不能拆穿啊，这傻鬼还在跟我装呢。
其实每天都漏洞百出，我只能当自己眼瞎了。
那天，我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，小雅洗好澡从里头出来，高兴地蹦到我身边，然后笑嘻嘻地说今晚可以了。
我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，两眼放光地看着我。
然后就像一条恶狼似的准备扑过去。
小雅立马制止，然后非让我去买安全措施去。
我满头问号，心说你一个鬼还怕怀孕，可又不敢说破，怕伤傻鬼自尊，只好以最快的速度冲下楼去。
来到外面超市，刚偷摸买好，还没迈进小区，突然被一个人叫住了，六十多岁一老头，身上脏兮兮的，眼睛则死死地盯着我手上的东西。
我心里挺急了，不耐烦地问他干吗。
老头面色凝重地说：「接下去我跟你说的事可千万别怕，你印堂发黑，身染阴气，你很可能遇到鬼了！」
我点点头。
老头一愣，一脸认真道：「你不怕？我可没开玩笑！」
我仍旧点点头，心说就我家里那只傻鬼，我还需要怕？
「年轻人，实不相瞒我是茅山第十九代……」
「行了，您老要唠嗑就去找别人，我有急事，真没空陪您了。」
「年轻人，你得相信我，这事儿挺大的，鬼可不是闹着玩的，凶得狠嘞，嘿，你别走啊，告诉我你家哪儿，贫道必须拯救你……」
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终于摆脱了老头。
心想今天谁敢坏我好事儿，我就跟他拼命。
上了楼，小雅摸着滑嫩的肌肤，正在往上喷香香，身上半点儿鬼的痕迹都没了。
显然姨妈是假，消除鬼的痕迹，然后愉快地那啥才是真。
「宝贝，我来了！」关上门，我直接扑了上去。
「等等！」小雅「啊」的一声，声音甜得要命，一把将我推开。
「你能慢点儿来吧，我怕！」
「你怕啥啊！」
「我怕我一兴奋，就露馅儿！」
「露馅儿？」
「不是，呸呸呸，我是说我要是真兴奋了，会做出各种奇怪的表情，有时候甚至挺狰狞恐怖的，你、你懂吗？」
我点点头，心想你个鬼真麻烦，忙说大不了我闭上眼睛总行了吧。
小雅不依，让我先等等。
她躲进了房间，我侧耳倾听。
「小雅，你可以的，镇定，记住口诀，稳住心态，肯定不会显形的，肯定不会……」
反反复复五分钟后，小雅终于出来了。
我迫不及待地又扑了上去。
「再等等！」
「又怎么了？大姐！」
「我还是有点儿紧张，咱们能不能去床上，另外我能不能戴个面纱？」
「那我岂不是亲不上你嘴了？」
「做那儿事，你非要亲我嘴干吗？哼！」
「好好好，我都听你的，行了不！」
「这还差不多，抱我去床上吧，嘻嘻嘻！」
稳健的小雅终于放心了。
此刻的我已经饥肠辘辘到了极点，两眼是直冒绿光。
8
可就在这时，门外突然传来「咚咚咚」的敲门声。
「年轻人，是我，贫道是来拯救你的，快开门。」
此刻我脑袋都要炸了，拐进厨房，操起一把菜刀就冲了出去。
「你是不是找削？滚！」打开门，我差点儿没把菜刀扔出去。
「年轻人，你听我说，你肯定招惹上鬼了，人鬼殊途，你再这样下去会出大事的。」老头苦口婆心道。
「要你管！滚！再胡说八道，我砍死你！」我操起菜刀凶相毕露，老头叹了口气，溜回了楼道。
我赶紧关上门，趁着刚才那股子热乎劲儿，赶紧冲进小雅房间。
此刻小雅竟穿戴整齐，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，面色有些苍白。
「怎么了？」我上前想抱她。
可她却有意地躲开了我。
我心里那个郁闷，可恶的老头，等了多少天才盼来的美事被他给搅了。
「刚才是个神经病，别理他！」我连忙安慰，心里明白她肯定都听到了，此刻心里必定惴惴不安。
「嗯！」小雅像是藏了一个天大秘密的小孩，用一种惶恐的眼神看着我。
「好了，宝，你今天要是实在紧张，咱们要不改天？」我强按下内心的冲动，继续安抚。
「嗯！」小雅再度点点头，声音里都带了一丝哭腔了。
我内心无语，这傻鬼的内心咋那么脆弱。
我想去擦她的眼泪，突然小雅像有点儿绷不住了，主动地抱住了我，口中担忧道：「以后都不要离开我好吗？咱们永远在一起！」
「那是肯定的，我还要娶你呢。」我拍了拍她的后背，怜惜道。
「嗯！」小雅用力地点点头，眼泪「唰」地一下流了下来。
夜幕降临，我俩躺在床上，紧紧相拥。
「今晚还是算了吧，我还是很紧张！」
「我听你的！」
「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趣啊？」
「没有啊！」
「肯定有，你瞧，你现在看我的眼神都没有像原先那样色眯眯了！」
「？？？」
「要不我用其他方式补偿你？」
「啥呀？我还小，你可别把我带坏了！」
「啊！你别捶我那儿啊……」
9
接下去的日子里，小雅虽然还像往常一样，但每次做家务的时候总会走神。
睡觉的时候总是死死地抱住我，担心我走似的。
这可真是世上少见的如此没安全感的鬼。
那老头并没有走，他就像游魂一样始终在小区外游荡，但他由始至终没再来敲门。小雅明显地知道老头的存在，从那天起她也没再出门。
慢慢地她的情绪越发低落，每天都会躲起来偷偷地抹眼泪，我不知如何安慰，生怕她变成一只抑郁鬼。
那天我俩赖在沙发上看电影，也不知道怎么的，竟翻出一部鬼片。
讲述的正是人鬼虐恋。
小雅边看边哭，纸巾都不够用。
我替她擦都来不及。
我想换个电影，她死活不愿意，等电影放完她还坐在沙发上哭。
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，可她突然上前抱住我，抽抽噎噎道：「宝，我骗了你，我实在骗不下去了，我今天非说不可！」
我一愣，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。
她紧跟着道：「其实我不是人，我是鬼……」
她那个「鬼」字还没说完，我立马抢先道：「管你是人是鬼，我都喜欢！」
她明显一惊，两眼都瞪大了。
随后再度大哭，口中含糊不清道：「我没跟你开玩笑，我真是鬼。」
说完脖子开始淌血，胸前「突突」地冒烟。
我岿然不动，内心更是波澜不惊。
小雅不可思议地看着我。
「傻瓜，我不是说了嘛，是人是鬼，我都喜欢！」我尽量保持微笑状态。
小雅不哭了，收了「神通」，一把抱住我又亲又啃。
我们不知抱了多久，小雅突然声音低沉道：「那个老头说得没错，人鬼殊途，我太自私了，跟你在一起只会害了你。」
「他是不是找你了？别听他胡说八道……」
小雅用手指抵住我的嘴巴，语气平静道：「你听我说，鬼在这个世上存在的时间是有限的，我不知道我还能待多久，我只希望后面的日子咱们都要幸福，其他什么都不要想，好吗？」
「不要，我要跟你永远在一起！」
我抱紧她，此刻我才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她了。
10
后面的日子，我的情绪变得极其低落，根本无心码字，小雅变着法地哄我开心，我知道她是想在离开前，双方都能留下一段美好的记忆。
但我做不到，我无法想象没有她的日子该怎么过。
越跟她相处我就越觉得，我俩像是早就认识了，生命早已交织在了一起。
那天小雅说是她的生日，让我陪她好好地玩玩，一定要笑，绝不允许哭丧个脸。
我答应了她，但内心却莫名地不安。
我俩去逛了街，买了新衣，看了电影，吃了情侣套餐……
仿佛要将情侣该经历的一切，都要在一天内都经历一遍。
这一天小雅玩得特别开心，她笑得跟孩子一样，天真无邪。
我们多么期待我俩就这样从情侣，慢慢地步入婚姻殿堂，然后生娃，培养孩子，等着孩子慢慢地长大，再期待孩子也找到对象，我俩再给他们带孙子，就这样过着普通人该有的小日子。
可惜这一切好遥远，远得没有边际。
「你答应我的，不准哭丧个脸，要笑！」小雅看着呆呆的我，表示不满道。
我咧开嘴一笑，两行眼泪却「噌」地一下淌了下来。
小雅也在笑，眼泪同样浸湿了脸颊。
我发现她整个身躯突然慢慢地变淡，慢慢地变得透明。
她使劲儿地抱着我，紧紧地贴着我，身体发颤，表情害怕得像一个无助的孩子，口中一个劲儿地哭喊：「我不想走，不想走，我要跟你永远在一起。」
而我却傻呼呼地什么也说不出来，内心茫然一片，完全像一具被抽干了灵魂的尸体，呆呆地站在路上，直到她彻底地消失在怀中……
11
她走了！
她彻底地没了！
我猛吸了一口长气，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竟昏倒在路上，周围很多人围着我，有人已经在打 120。
我没有犹豫，站起身猛跑，朝着小区跑，我不信她走了，她应该是提前回家了，她肯定在家里等着我。
我边哭边跑，路上的人像看傻子一样看我。
终于到了小区楼下，上面的 901 闭着灯，我双腿忍不住开始打战，我竟不敢再往前走。
我知道她不在了。
原先我内心一直嘲笑小雅咋那么柔柔弱弱，然而现在我竟胆小得都不敢迈进自己家门。
我坐在了地上，阴暗处一直蛰伏的老头突然走了出来。
我看到他，猛的上前抓住他的胳膊。
「告诉我，小雅去哪儿了？怎么样才能找回来？」
「年轻人，人鬼殊途，你得认清现实啊。」
「我不管，我不管，告诉我，告诉我……」我像一个小孩似的撒泼打滚儿，眼泪、鼻涕全擦在了老头身上。
周围的邻居瞅着不对劲，都慢慢地聚拢了过来，老头被我折腾得也不好意思了，赶忙将我拖到了外面。
「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，这一点点事都经受不住？你知道她为你都经历了什么吗？你跟她比，简直连她一根头发都比不上！」在老头的怒喝下，我终于冷静了下来，两眼直直地看着他。
老头叹了口气，坐在路边一块石头上，娓娓道来。
他说那天本欲出手降服，但细细地算才发现小雅很不简单，她与我有三世情缘，苦苦地爱了我三世，默默地付出巨大牺牲，而从未与他人言。
我听得仔细，老头说我三世皆有死劫，但每次都安然渡过，原因皆是小雅在暗中替我受死，因此每一世她皆是短命而亡，她不想我受一丁点儿罪，宁愿自己万劫不复，宁愿忍受无穷的寂寞煎熬。
小雅的举动感动阴司，原本这一世她有望升天，可她却宁愿放弃，而来与我相聚这一个多月，人鬼相恋，有悖天道，她非但福缘耗空，甚至还将打入地狱。
「她为什么这么傻？」我忍不住吼道。
「她不是傻，她是舍不下你！」老头站起身，瞪着我道，「一旦升天，将割断一切因果，你将从她生命中消失，她是怕彻底地失去你，所以才放弃一切，与你来一场人鬼恋，只是她付出这么大代价，苦盼三世，却才换来区区一个月幸福时光，唉，真是可悲！」
「我想找到她，大师，我知道你肯定能帮我？」我直接跪在了他面前。
「我帮不了你，情定三生，因缘只在三世，三世一过，一切情爱纠葛都将烟消云散，谁也无法改变！」老头叹了口气，拍了拍我道，「就当这是一场梦，忘了她吧，你们缘分已尽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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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不！不，您一定要帮我，帮我……」我拉住老头，不停地求他。
老头没再理我，只是摇头叹气。
我不甘心，开始仰天大吼，吼得一声比一声响，自残式地把嗓子几乎喊哑。
旁边，老头看不下去了，他终于说了个办法，说死马当活马医吧。
他说我和小雅情执深厚，唯一的机会就是等到来年七月初七，七夕之日，去月老祠求红色姻缘线，越多越好，然后把它结成长绳，而后他会在当月十五，盂兰鬼节，鬼门关大开之夜，作法将姻缘长绳抛向地府。
如果你俩还有缘，就能相见。
我猛地点点头，只要能够再见，我什么都愿意做。
就这样在老头的安慰下，我慢慢地振作了起来，每天卖力地工作，实在想小雅时就将想说的话写成日记，写完一篇烧一篇，一篇接一篇，希望她能看到。
实话说每次写的时候，心里都不是滋味，脑海里全是跟小雅在一起的场景。
我不敢想象，小雅苦等我三世，每一天她都是怎么过的。
人有生老三千疾，唯有相思不可医。
日子一天天地过，我思念小雅的心从未停止，甚至无数次都期盼着，一开门小雅就在门外笑眯眯地看着我。
终于第二年的七夕到了。
那天我很早就赶去了月老祠，一进门「扑通」一声跪在地上，长时间的压抑仿佛决口了，眼泪不停地往外飙，祠中的胖管事吓了一跳，忙来扶我说：「天底下好姑娘有的是，千万别这样。」
我根本听不进他的话，开始疯狂地磕头，磕得满头是血，口中不停地喊着小雅的名字，不停地说「我想你，我不能没有你」等等，到最后我完全语无伦次了。
胖管事快吓死了，以为我要做傻事，差点儿没报警，不过后面知道我只求姻缘线时，当即就将所有的姻缘线都给了我，送佛一样把我送出了门。
几天后，便到了七月十五深夜，老头很讲究地换了一身道袍，他将姻缘红绳的一端绑在我身上，另一端则抛向空中，很奇怪姻缘长绳竟笔直上天，不知通向何方。
他念动咒语，姻缘红绳瞬间猎猎作响，周围更是鬼哭狼号，此时鬼门大开，群魔乱舞。
但我的眼睛一眨都不敢眨。
很快地，我背在身上的金钱剑开始不停地晃动，我知道它们来了。
原先是一两只，到后面几乎是一群跟着一群，老头说他催动了大法，但凡跟我有点儿渊源的今夜都会出现。
可随着时间的推移，我始终没有看到小雅。
就这样一直到了公鸡报晓。
只听见一声丝弦崩裂一声，姻缘长绳绷断。
我颓然间，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了地上。
13
老头无力回天地叹了口气，看着我呆呆地坐在地上，他本想说几句，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。
我就这样毫无生气地坐在地上，直到天际泛白。
「小雅！」猛然间我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狂吼，同时开始疯狂地咒骂老天，咒骂满天神佛。
老头终于看不下去了，想将我强行拽走。
可就在这时，天空突然劈下一道雷霆，直接劈断近处一棵大树。
老头吓了一跳，让我赶紧住嘴。
我非但不慌，反而骂得更凶，此刻我竟希望老天能当场劈死我，这样我就可以下去陪小雅了。
老头拦不住我，紧跟着第二道、第三道、第四道……
老头吓得脸都绿了，直接跪倒在地，而我却站了起来，指天求死。
我觉得这是我一生中做得最有种的一件事。
而就在老头几乎吓死、我闭上双眼等死的刹那，一个声音在耳畔响起：「你要是死了，让我嫁给谁呢？」
我一愣！
老头也一愣！
两个人同时望了过去，就在大树倒伏之处，一个熟悉的身影站立在那儿。
是小雅！
「她、她、她竟是活人？雷电生万物，难道老天开眼了？」老头不停地掐着手指，惊愕得目瞪口呆。
果然，此刻一道晨光照耀在小雅脸上，她笑得无比灿烂，再无半点儿阴森之气。
我没再犹豫，直接冲了过来，但到了她面前，我本能地停住了，真怕这一切都是幻觉。
这样的场景在梦中不知出现了多少次，但每次拥抱小雅时，一切美好就会戛然而止。
「你真是小雅？」
「放心，以后脖子再也不会淌血，胸前也不会冒烟啦。」
老头一头雾水，看着我更是满脸的问号。
我没理会他，一把将她搂在怀中。
「小雅，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！」
「嗯！永远不分开！」
「要不今晚咱们就续上？」
「呸，色狼，你要是再吓没了，我可不依！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