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朋友其他人都没动,也就刚才那三个肥头大耳的人过来挥拳,其中还有一个腰上挂着奔驰车钥匙的。
奔驰男还一脸狂妄:「小 b 崽子你别跑,有本事过来打我,看我打不死你。」
天呐,两年了,快要整整两年了,自从高二之后,从来没人敢这么跟我讲:有本事过来打我。
那我能惯着?
我一个小助跑,跳起来用肘子猛击奔驰男的脑袋,奔驰男直接踉跄,晕乎乎的样子。当然,也可能是喝多了。然后左手抓着他头发,右手蓄力一个大鼻窦,直接拍他脸上。声音颇大。
打完还不过瘾,反手再把奔驰男的脑袋夹在我腋下,对着头又是一端暴打。
整个过程很快,发生得很迅速。他的另两个朋友支援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打完了。但还是不幸,没躲开其中一个人拳头。
耳朵边被捶了一拳,耳鸣声响彻脑瓜子,我捂着耳朵,甩着头。
我刚在打奔驰男的时候,老大也没闲着,在和一开始摸老四的猥琐男打。只是猥琐男个子不高,除了胖点啥也不是,顶着流血的鼻子被老大吊打,要不是猥琐男还有一个朋友在帮他,估计能被老大打残了。
看老大样子估计是真动怒了,也难怪,自己心爱的女人被碰了,换谁都这样吧。
老大见我退开一边甩着头,一脚踢开猥琐男的朋友,跑我边上:「老三你没事吧?」
我嘴角一歪:「没事儿,虾兵蟹将罢了,我们往后躲躲,先跑,对面人多。」
猥琐男还在对他那几个看戏的朋友咆哮:「你他妈,你也给我上啊,干他,我一人给一万。」
果然金钱的诱惑是好用的,他本来只有三个朋友帮忙,说一人给一万,结果都上了。
我又不傻,一个打这么多,还都是肥头大耳的大汉,其中有个子跟老大差不多的,刚才没动手。刚动手的加上猥琐男一共四个,个子都不算高,我们有优势。
这会……直接跑路啊。
老二看我们在跑,我还在掏耳朵,一直耳鸣有点小难受。
老二小跑过来问我:「老三你还好吧?头伤着没?」
后面几个大汉倒是没跑着追过来,是走过来的,竞走,速度也较快。
我挤出一丝笑容对老二道:「没事,我和老大也不是吃素的哈哈。你们报警了吧?」
老二点点头:「嗯嗯,报警了,派出所离这不远,他们说两公里的距离。」
「快走,他们人多,先等警察来。」我对着老大和老二说。
老四这时候也走过来了,扶着老大。老大的腿受了点伤。
看着身后的一群人赶过来,我们接着往马路边走,想通过车流量拦住。
结果还没走十几秒时间,一辆摩托车跟在我们身后,给我们拦住了。
是刚才的那个猥琐胖子,不知道从哪拿的片刀,长度大概 40 厘米。有点像切冬瓜用的长刀。
我和老大赶紧给两女护在身后。我推着老二:「从路边的绿化带强穿过去,你先走,快点,手插口袋里,用胳膊开路,别被树上的刺伤着了。」
胖子距离我们也就十几二十米远,梗着脖子,提着刀很拽的样子就那么一步一步地走过来,速度有点快。
看到他这样,我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发怵、害怕。刚刚打架肾上腺素飙升,还有点兴奋,毕竟以前打架也没少打。这回对面有刀那就不一样了。前面还有猥琐男的一伙朋友。
绿化带很不好过,下面树根太乱,老二过得很慢。
猥琐男鼻血都止不住,他还时不时地擦一下,一步步逼近,老大一直沉默,也没怎么讲话。
周围也有路人围上来,倒不是来帮忙的,都拿着手机拍,看热闹。
猥琐男距离只有五步之遥,看着他拿刀,我以为也就吓吓人,结果这货是真砍人,举着刀就过来。两女没见过这场景,老四更是直接被吓哭了,不过好在已经快过去了,在马路的另一边。老二也在发抖,我很明显地看到,不过老二卡在过去的一半,双手掏出来疯狂扒开树,想腾出一条路。
猥琐男举刀砍前面一点的老大,老大躲开了,往后退了很远。
一刀没中,猥琐男转头来砍我。
老大焦急大喝:「老三快躲~」
我当然不傻啊,往后一跑就很轻松地躲开了,猥琐男眨巴着眼睛,擦了把鼻血,样貌狰狞。尤其满脸血,看着就挺吓人。
猥琐男一刀没砍中,并没有追我,反而奔着老二去了。
我心中一凉,老二卡绿化带里还没出去,猥琐男伸个手就能砍到。
猥琐男嘴里骂道:「小婊子,砍死你个狗日的……」说着,转身往老二走去,距离老二也就三五步的距离。
一瞬间,我感觉自己就跟静止了一样,害怕到爆炸。想去拦,又怕被砍。不去老二被砍我肯定自责得很。到底该怎么办?
25
我就有点呆地站着,也不知道怎么办。老二也在一个劲地扒拉着树要想穿过去。平时看似好过的绿化带,今天格外难走,而且这一段正好还树密,就离谱。
说是卡住了,其实这个过程发生得很快。路人眼里估计就是猥琐男骑个车过来,下车,砍了一下老大没砍中,砍我一下也被我躲了。
看到老二有危险,唉,想救她,但我也害怕。没经过这样的,真的会死人。
心里挣扎了一下,我心一横还是上去夺刀了。
两个手死死地抓住猥琐男的胳膊,但还是被他挣脱开,见他举手要砍我,我身子一侧,正好砍在我肩膀上。秋天穿的衣服不多,一件白色耐克的长袖 T 恤。
他一刀下去,我右边胳膊红一片,奇怪的是我也没觉得多疼,也许是太害怕麻木了,也许是肾上腺素的作用。
老二看到我被砍:「啊~老三,你快跑啊。」
我捂着胳膊,往后退,好在给他引过来了,他一个劲追着我。一开始的那伙人离我也很近,我胳膊在流血,除了一开始帮猥琐男的三个人,其他都没再过来。老大看到三人要来,也是帮我挡住,一打三。
我还在往后跑,躲猥琐男的刀子。
我扫了一眼老大的方向,老大也是个狠人,逮住一个身高最矮的那个,上去就是一拳,两个人扭打在一起。老大搂着矮个子,用牙狠狠地咬他肩膀,其他两个人还是老样子各种拳头招呼上去。
我想去帮他,可这猥琐男就跟发疯一样。用着刀指着我:「我今天不砍死你,我都跟你姓,坐牢我也要给你弄死,敢打我!」
就在我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,有个路人远远地扔了一把椅子过来。
我跑过去左手拿着椅子,就这样往后退。椅子倒没什么用,只能给我个心理安慰,该跑还得跑啊。
我看到猥琐男的其他朋友没有追上来,反而去边上站着了。估计也都是酒肉朋友吧。和老大扭打在一起的几个人倒是挺狠。
我对着老大大喊:「老大,快跑,别拦了。」
老大听到后一脚踹开,挣扎着脱围,跑过来。
「你胳膊没事吧?」
「还好,先躲。」
简单的对话后,猥琐男也不跑着追,就梗着脖子,拿刀指着我们骂,我都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操作。
猥琐男怒吼:「给老子站住啊,你刚不是打我吗?怎么怂了知道跑了啊?」
说着说着就开始顶着啤酒肚一晃一晃地开始跑着追了。但我和老大的速度肯定比他更快啊。
我还在暗骂:「这都多久了,警察还不来?」
老二和老四已经到绿化带的另一边了,她俩顺着路跟着我和老大。中间也只隔了一个绿化带。
我看到老二在哭只是没有像老四那样哭出声来,看着她不知所措的样子,我有些心疼。
「我没事,一会去包扎一下就好了。」我对着另一边的老二说。
老二点点头,已经讲不出话来了。
老四看着老大:「哥哥你怎么样?你会不会没了,呜呜……我……」
老大闻言哭笑不得:「我没了你怎么办?」
我听到人更是麻了,这都火烧眉毛了,我差点被砍死,你俩还搁这儿秀呢?
老四突然惊喜道:「警察来了,太好了,警察来了。」
我和老大也松了一口气,警察从路边看到我们。停下车下来 6 个警察。
其中一个你女警察过来问我:「你没事吧,带你去包扎,这里我们处理。」
我心想:「看不到这流血了吗?这血跟不要钱似的一个劲顺着手往下淌,你问我有事没事?」
警察来了也就意味着结束了。
猥琐男最后被按在地上控制住了,嘴里还念叨着:「是他先打我的啊,他打我的!」
这会他倒是不嚣张了,刚还一口一句脏话来着。
两女往刚才的反方向跑了一段,从公交车站进到这条非机动车道。
老四拉着老大胳膊:「我看看你怎么样了。」
老大刮了一下老四的鼻子:「傻瓜,没事的,倒是老三应该有点事。」
老二站在边上担心地看着我。我捂着肩膀的左手已经被血染红了。
女警察人很好,也很年轻:「你先上车,我们带你去包扎再说。」说完她就上车了。
我看了一眼老二,示意她陪着我一起。
然后对着老大说:「老大要去医院吗?」
老大爽朗道:「我没大碍,你快去医院,这里估计一会得留人处理一下。我留着,你跟老二快去。」
老四在一边静静地点着头。估计是吓得不轻。
「那行,我先去了。」
然后我和老二上了警车,上车前瞥了一眼警察同志们,他们有两个人按着猥琐男给他上铐子,有一个在打电话,可能在叫增援,还有两个在跟猥琐男的朋友交涉。估计都会被拘留吧。
在外面我还没啥感觉,坐在车里胳膊传来了剧痛,钻心地痛,让我狂出冷汗。
老二在一边坐立不安,也不知道干什么,时不时抬头焦虑地看着我。
前面开车的女警:「你们刚才怎么回事?那人是不是喝酒喝的?」
我有些艰难地开口:「我们点好餐,结果……」把刚才的事描述了一遍。
女警气愤道:「这种人就该死,没事,我们来了就好了。」
听着这话,心里还挺舒服。
不一会到医院了,女警还很贴心地吆喝道:「急诊,急诊在哪?带我们去急诊。」
医院门口有两个保安,其中一个保安大叔:「这边这边,跟我来。」
再然后啊,我就跟着一路去了急诊的清创室。
老二也是全程没讲话。
在清创室医生的指导下,我脱下 T 恤,这脱下了我才看到,难怪流这么多血,一条很深的伤口。看到自己肩膀到胳膊上的伤口我头皮发麻。
但给我的第一反应不是受伤了。而是我特喵的胳膊毁容了啊,这可怎么办啊我敲了。
想想以后夏天胳膊一条疤就难过,出去玩露出来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爱打架的地痞流氓呢。
然后医生拿出碘伏和生理盐水,戴上无菌手套,先是给我表皮冲洗干净。
然后居然把伤口翻开冲洗,但也很奇怪,疼痛感并没有我想象的那……么疼。
老二在一边捂着嘴看着我胳膊的伤,她今晚化了淡妆,格外好看。这个时期的我对老二的美已经没有形容词修饰了。
我看着她明亮的大眼睛:「别看,我不比这道口子好看吗?看我看我。」
我挑着眉毛,有点曾小贤眉毛舞的味道。
老二哼了一声眼睛湿润:「都什么时候了还笑呢。」
医生:「你来这边坐下,打个麻药,一会要缝针了。」
「哦好。」我坐在一边的椅子上。
医生很痛快地在我胳膊边上打上麻醉,离伤口很近,这一针下去是真的疼啊,给我整得龇牙咧嘴的。
大概过了 5 分钟,胳膊彻底麻了,虽说是局部麻醉,我感觉整条胳膊都不是我的了,再然后就是正常的缝针,打上麻醉的确不是很疼,这还是我第一次打麻醉,还有点新鲜感。缝线完了就给我包扎了起来。裹得很严实,我还以为要来个吊带挂脖子上,结果没有。一问才知道那是摔骨折的才有。
过了一会,医生:「好了,下周来拆线就行,你这伤口怎么搞的,这么深。」
我苦笑道:「吃个饭被喝醉的人砍的啊,倒血霉了今天。」
另一个医生:「嗯?奥,我们知道了,刚接到急救电话,估计就是你是吧,我们救护车已经去了,你被刚那个警察送来的吧。」
我笑了一下:「嗯,120 估计路人打的,那个警察姐姐人很不错,还特地给我送来哈哈。」
医生接着说:「你去挂个急诊号,一会再把破伤风打了,防止感染。挂完号你直接去二楼,那边有人值班。」
既然医生这么说了,我也只好乖巧地去做了。只是胳膊还没恢复知觉,后面挂号都是老二在帮我,至于女警察在我缝针的时候就又开车回去了。
挂完号去二楼的电梯上,一直没怎么讲话的老二看着我开口道:「疼码?有多疼?跟我形容一下。」
我很浮夸地演道:「疼啊,疼死我了,要是你亲我一下就不疼了,哈哈哈。」
老二平淡道:「你觉得这很幽默吗?」
我假装好玩:「噶?不好玩吗?一个伤口而已,我大老爷们一个,还怕这个?」
看老二没理我:「emm……其实现在还好,有麻药不疼,刚在外面也不怎么疼,我也挺奇怪的。不过在警车里我疼得不行,直冒汗。然后一直到打完麻醉就不疼了。」
老二追问道:「疼得不行是多疼?你……就找个参考的,比如……被我掐一下的多少倍?」
听到她这么问,我其实是知道,她想知道我给她挡下一刀有多疼,可能也会脑补如果被砍的是自己她能不能扛得住。
我笑了笑:「你的 3 倍吧。」
老二歪着头疑惑地看着我:「这也不是很疼啊,你骗我的吧?」
我突然变脸,惊呼:「我敲,那有没有可能是你掐得很疼啊,有你那么拧人掐人的吗?」
我接着用左手比了一个手势:「啊?有那么掐的吗?要么拧一块肉,要么就用指甲掐那么一点点……你知道多疼吗?」
老二突然噗嗤一笑:「哪儿有这么夸张啊?」
我:「有,真有,要不我掐你试试?」说着我就要隔着老二衣服去掐她的胳膊。
老二居然没躲开,反而撸起袖子:「呢,我来试试多疼。」
然后我轻轻摸了一下老二的胳膊:「真疼~奥不是,真白。」
老二忽然一拳拍我没受伤的肩膀上:「摸什么呢你,好色啊,你老色批你,啊?再这样我走了,给你一个人留这里。」
我假装不爽了,噘着嘴:「哦呦嚯,摸一下怎么了,摸一下会死啊。」
老二有点小生气:「那你这和流氓有什么区别呢?」
我有点严肃道:「emmm……反正以后天天能摸。」
然后突然俯在老二的耳边小声说:「因为我要追你,你只能是我的,嘎嘎~」
呼~终于把这句话说出来了,在医院里住院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说这句话了。
老二突然脸红的可爱样子,搭配着她高挑的淑女形象别有一番韵味。
老二嗔道:「哼~你追我就一定要答应吗?狗都懒得理你,我才不理你。」
噗哈哈,听她这么说我就没忍住地笑了。
「文明点,有没有素质,怎么能说狗。」我假装正经地说着老二。
老二戳着我胳膊一字一句地说:「那还不是跟你学的!」
我:「哈哈哈,我可没教你这个啊。」
随后我来到二楼,找到注射室后进去。
我拿着号说:「我是 31 号,来打破伤风的。」
医生是个还算年轻的女士,还有个男生,看上去应该是她带的医学生吧。
女医生对老二说:「请你先出去,我们给他打针。」
我开口:「我这个胳膊受伤了,这手没劲,裤子……」
医学生平淡道:「我们给你脱,你去那侧躺。」
我敲啊,我还想着老二帮我脱呢。emm……算了不能这样,这多少有点变态。咱可是社会主义接班人,文明素质好青年啊,怎么能这么想?
老二出去后我就后悔刚说自己手没劲了。
因为……这个医学生把裤子没拨下去,医生直接扎我屁股上面了,大概腰往下 10 厘米的位置。和尾巴根子平行的位置。她一针扎上,我屁股直接一缩,这医学生明显不专业,为啥?他看我抖一下直接笑话我,都出声了,又硬生生地憋回去了。
打完针我本来还想躺一会的,结果那个医学生直接说:「好了,你可以下来了。」
我有点懵:「好了?」
医学生天真地说:「当然啦,你可以走了啊。」
「哦哦好,谢谢。」
然后我就一瘸一拐地出门了,主要是一走路就跟有人从我屁股里抽出来精华一样,忍不住地这样……兄弟们说句实在话,长这么大没打过屁股针,只打过手上的点滴,还有就是指尖的抽血化验。
老二看我一瘸一拐地,捂着嘴:「哈,你这怎么打个针还瘸了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