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1
辩论赛开始了。
身为一辩的老二今天非常自信,和上次被呆子学长偷换正反方的那一场相比较,明显游刃有余啊。
老二站起来挺起还算傲人的小胸脯:「我方观点认为人的理性更重要,因为理性是指人的理性直观,理性思维能力,感性是由感觉器官直接感受的........」
由于这次我没有换位置,和老二之间还隔了一个二辩。
我一进场就有点慵懒地靠在椅子上,所以老二汇报的时候,我这个角度只能侧脸,以及双峰……咱可不是老色批,实话实说而已。
老二汇报了一大串观点和主题。
「所以我方认为理性相对来说,更重要一点。」
老二汇报完就是对方一辩的汇报。其实大致意思也都差不多,只是他们讲的是感性。
裁判:「下面有请正方二辩发言。」
二辩不知因何原因,上次的那个男同学换成了个女生。没错,队伍里除了我都是女生。
我方二辩给人一种纯高冷的气质,只是颜值嘛,在我心目中和老二完全没有可比性,一个天一个地的感觉。
二辩开口:「刚才你们说感性是人的器官感知,只有感觉到了才能去理性思考,这一点我不认同。理性是人脑的思维感官,你在感觉之前就已经通过脑子去理性地思考了,有感情的思考。」
我本以为换了个强势的,没想到......这直接中人下怀啊,还多嘴说有感情的思考。脑子不也是实打实的物质器官嘛,你这么说正好给对面破绽。
果不其然,我们队的二辩一坐下,对面二辩马上跳起来,还带有一丝兴奋的躁动。
对方二辩:「对方二辩刚说到脑子是吗?首先我们知道脑子就是器官,在你理性思考之前需要用脑,这是不是符合我方一辩刚提到的器官感知的感性观点呢?显然这是满足的,而且对方二辩刚说的感情,是非理性因素,在人的认识中,感情是不自觉的一种自发现象而已,感性就是感性,理性就是理性,两个词的定义很清楚。所以正方观点有待考究,不太正确。」
看到两人激烈的唇枪舌剑,我倒吸一口凉气。
不愧是文传院的文科生们。懂得用政治上的知识点去辩证了,有难度了。
裁判:「请正方三辩发言。」
这场确实有点麻烦了,但可惜……他遇到了我这个熟读马克思主义的人,这场的辩题正好是马克思主义里的认识论章节。
我缓缓起身,单手背后。自我感觉很装杯:「第一,对方二辩刚刚跑题了,我们讨论的是理性和感性,而你最后说在认识中感情是自发的,这有限制条件。理性不仅存在于认识中,而且它在认识活动中起主导作用。第二,脑确实是器官,用脑子思考是理性的,这是不是说明了理性和感性相辅相成,他们不能分开谈。只是在整个过程中理性更加重要一点,两者互相包含渗透的关系。这点想必你们也能懂。」
一下说完这么多,有点接不上气的感觉,我顿了顿接着说:「而你把两者用定义区分开,这是意思上的,实际应用中,他们不可分,这点你们大错特错。」
然后我用手背擦了一下鼻子:「而且你方在理解感性时的意识观点属于形而上学的错误观点,想必学过政治的各位应该也知道吧?」说最后一句话,我还特地看了一眼评委老师。
当我看到评委老师直点头,我就知道这波稳了,前面二辩失误也被我弥补回来了。
然后轮到对面三辩,是个和老四身高差不多的小萝莉。至于样貌嘛,那绝对被老四碾压。有一说一,我们寝室的两个妹子颜值绝对抗打。
她站起来看着我:「对方三辩犯了一个错,你一直在反驳我们,却没有客观地论证理性的重要在哪?所以我方观点正确。」
我当时内心就是:「?」
这站起来讲一句话就坐下了?开头说我犯错,还给我吓一跳,我还以为遇到对手了。毕竟文科生学过政治不好对付,也不好糊弄。结果给我来这一茬?笑死我了。自信瞬间爆表,开心得我腿都不自觉地在抖。
随后就是我方四辩和对方四辩总结陈词。
然后就是自由辩论的时间了。对方强还是很强的。
对方二辩:「那请问对方三辩,你的观点是理性和感性都存在,且理性更重要,那理性重要在哪?」
我嘴角一笑:「我已经说了思考是理性的,你跟我提问,是不是过脑子想过了?然后用声带发声讲出来。是不是理性在感性之前?。」
对方二辩直接怼我:「可没有声带就不能发声,缺一不可,声带更重要。」
我刚坐下,还没坐稳就又站起来,差点笑场,嘴角嚣张地上扬:「你搞错了,声带重不重要我不知道,但理性很重要,而且你刚没说感性重要,我这里主观地认为感性不重要了。」
本以为这场比赛会遇到什么强者,结果又是虾兵蟹将,懂点马克思主义,但懂得不多。
之后的互怼大概都是这样,没意思,对面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。又是一对四。
中间老二站起来过两次,不过和对面打了平手。
裁判:「时间到,现在评委开始打分,请双方有序退场。」
我看着大厅里上百号人,微微一笑,对着评委鞠了一躬,包括老二在内的其他三个队员看着我这样,虽然慢了一拍,但也跟上了,相当于全队鞠躬退场,显得我很有绅士风度。
我推着老二走向观众席那边老大的位置。
我看着老二:「怎么样?哥厉害不?哈哈。」
老二这次没有再怼我,竖了个大拇指:「今天确实很厉害,就不骂你装了。」
老二突然一回头,我差点撞到她:「还有!在我面前自称哥?姐都没讲话呢。」
我笑着说:「那是那是,姐是谁?姐是我心中的传说啊!」
几天未见,看到老二的脸庞别有一番亲切感。看着她怼我,感觉这一切的熟悉,真的很开心。
老大欢呼了一下:「老三牛批,真帅啊,刚后面的几个妹子全在议论你是哪个班的,还有人想打听你呢。」
老四举着小拳头:「二姐三哥威武,刚也有很多男生看二姐呢。」
我扭头对着老二:「看!哥的……不是,俺的魅力大不大,可多美眉要认识我了。」
老二嘴笑脸不笑地坐在老四边上:「哦,你好棒啊,那你去认识她们。」
我戳了一下她的肩膀:「咋?吃醋了?哎呦,多大点事,吃醋你说啊,你一声令下,我谁都不认识。」
我就顺势坐在老二边上接着一副很欠打的样子说:「呢呢,你要是亲我一下,别说美眉不认识,今晚必带你拿冠军。」
老二直接一个白眼:「你是真无聊,还亲你一下,你做梦去吧。」
「你咋知道我梦到你亲我了?」说着我还摸了摸我的脸。
我还没看清,老二直接一拳捶我胳膊上,力气还挺大,捶我一拳她还不过瘾,接着怼我腰上就拧。
疼得我嘴巴张着也不敢发出声。
对老二小声说:「外面呢外面呢,给点面子啊,疼,嘶奥……疼啊。」
老二小嘴一撅挺着胸:「看你还不敢不敢乱讲话。」
我嘿嘿嘿地:「下次还敢。」
老大和老四就在一边看着笑,老大:「你俩真是一对活宝,看不出来老二高冷女神一个,能对你这样。」
老二:「哼,谁叫他嘴欠。」
一阵打闹后,裁判公开分数:「这场计算机院获胜,请准备下一场比赛。」
我对老二阴阳怪气道:「哎,妥妥的,二姐别焦急,看我上阵杀敌一挑四。。」
老二听我第一次喊她二姐:「嗯嗯,姐姐以后也会罩着你的。」
聊了一会。
我说:「你们仨聊着,我去上个厕所。」
我起身来到厕所,并没有小便,还是蹲在坑边很想吐。其实在下高铁到学校,以及从学校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就已经受不了,当时就在强忍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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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比赛怼对面的时候也是,差点就吐了,好在忍住了,不然那人就丢大发了。来到厕所我也没吐出来,洗了把脸就回去了。坐在椅子上有点头晕。
在等了许久之后,6 个院系诞生出了三支队伍。
三支队伍两两互相比较,最终通过胜场判断冠军位置。
第一场是电院和数媒院系的人对上了。但数媒明显没有电院强,以 9 分的大差距落后失败,然后我们对上了数媒。
这场是万事开头难和万事中间难。
这场比赛没看头,对面太垃,能跟电院的差距那么大,和我们也没法比,有我坐镇也很轻松地拿下,数媒院系直接锁下季军。
随后我们和电院对上,这场辩题临时出,考验双方临场反应,谁赢了冠军就是谁的。
随着两方队伍就绪。我申请了换座位,又和老二坐在一起了。
呼~看着她侧脸心情都会变好,老二这会也不像在观众席那样了,可正经了,还有一点高冷。
不少男观众疯狂打量着这个坐在最外面的一辩。
裁判:「临时辩题是天赋比后天努力更重要。」
「电院是正方,计算机院系队是反方,比赛开始!」随着裁判的一声令下。
两支队伍站起来互相自我介绍问好。
老二:「大家好,对方辩友好,我是反方一辩,来自计算机系……」
老二简短的介绍可谓是让在场的观众有所躁动。看着香肌玉肤的老二,突然有种韩国明星 IU 的错觉,但又带着老二特有的传统保守女性高冷气质。也许是这次抽髓的经历让我在幽闭环境下会想起她引起的幻觉,也许是以前没发现,老二的形象在我心中越来越完美了。即使她会经常怼我,哈哈哈。
随着比赛的开始,对方一辩介绍着天赋的重要性,天赋决定着上限。从他的发言来看,电院确实是个强劲的对手。
我在一旁对老二温柔道:「没事,你一会正常发挥就好,后面看我的。加油!」
老二笑着点点头。对方一辩坐下后,老二也不甘示弱地站起来讲解着后期努力决定着下限的作用,如果人不努力再有天赋又有何用等等。又列举了伤仲永的古典故事,很有天赋的孩子最后不学习而变得颓废。
轮到对方二辩站起来辩驳了。
对方二辩是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,给人一种儒雅气息:「刚才对面的一辩列举了伤仲永的故事,这只是个别案例。既然用举例,从古至今的大佬们几乎都是很有天赋的,天赋也决定了他们的起点和终点,在努力的同时天赋更重要。」
然后轮到我们的二辩了,这妹子有点神经大条,站起来就说:「好,既然你们说天赋重要,那请问伤仲永怎么解释?他已经是有天赋不努力导致人生失败的案例了。」
我一听到这头皮发麻,人家已经说了是个别案例,你应该找其他的方法怼他,结果又绕回去了,给我人都整麻了啊。
老二也是觉得不对劲,眉头微皱。
要不是说这妹子真不认识那个胖子谭学长,我都怀疑他是那个学长派来的奸细。
得,对面三辩直接乐了:「对方二辩很有意思哦。我们已经说了那是个别案例,小概率事件为不可能事情,这概率论你没学过吗?」
我惊了,台下的观众们可能没有感觉,我们才大一,我靠着高中熟学的马克思主义才走到现在,也是我在辩论赛狂的资本,当然了,还有我灵光的头脑,啊哈哈。这场对面还有懂概率论,不是说他不该懂,而是我们才大一啊,据我所知这是大二才学习的。看来有高人指点。
我也知道还有其他的案例,可这不临时出题嘛,没时间去搜集。
我整理了一下衣角站起来:「咳~对方一直强调上限,如果只有天赋却不努力,很显然这最终也会一事无成。就如同那些考清北的人……」
突然一阵眩晕冲上我脑瓜子,直接给我整愣住了:咋回事?出院还好好的,这回感觉怎么这么强烈?差点让我摔倒,我扶了一下桌子,一两秒后反应过来强忍着眩晕说:「考清北的人……无不……是天赋极佳加上努力的,如果……他们不努力最终也可能会和我们在一所学校了。在座的各位有承认自己天赋不好的吗?我想对方辩友四人都很聪明,是有天赋的,但应该没有努力吧,不然不会和我在同一所专科院校了,我承认我自己之前没努力学习。但我有着天赋,我就是很好的例子啊。」
我还想再说点啥,但头晕目眩的,只好坐下。老二凑过来:「你刚怎么了?没事吧?不要太勉强了,实在不行随便比比我们回去休息。」
我笑着说:「真的假的?这么关心我了啊。不会是心疼我了吧。」
老二这次居然没反驳我,看着我小声说:「当然关心你了,你是我室友啊。你看你,脸色都白了,嘴唇还有点发紫。」
我看她一眼:「啥玩楞?这么难看了吗?」
然后我斜眼一笑:「原来是室友才关心我的啊。切~挺稀罕,但不完全稀罕。」
老二突然有点可爱地用手挡住嘴对我小声道:「等比赛完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!」
看着她笑出的月牙眼,我有些晃神。
比赛还在继续。
但我状态不佳,恶心眩晕感随着我坐下来好了不少,可脑子沉沉的。
很快来到自由辩论环节。我虽然和对面战得有来有回,但我这支队伍只靠我一个还是太勉强了,有些话我刚到脑子边,一阵晕眩又打乱了思路。
我站起来:「百分之三十的天赋+百分之七十的努力等于成功。如果抛开成功来谈天赋和努力,那意义就不太大了。」
我知道辩论赛不能一直举例,得有个辩论的点,而成功就是个很不错的点。不然一直举例还不成举例大会了?
我说完眼神都有点飘忽不定了,也不知道对面是二辩还是三辩站起来反驳我:「比如两个篮球运动员的成功,如果他俩身体素质很高,个子高,那他们会更容易成功。这就是天赋比努力重要的事实。」
我已经没办法站起来反驳了,我看到老二从边上站起来温文尔雅道:「常言道,只要功夫深,铁杵磨成针,不一定非要达到什么目标,努力了就一定会有收获,可以磨砺自己,现实中逆天改命的例子比比皆是。」
对方也是一辩站起来,这回我看清了,坐在最外面的就是。
他略带讥笑:「铁杵也得看多大的铁杵,你是能把什么样的铁杵磨成针啊?那得多长时间才行。磨软了还行……毕竟……铁加热也会软的。」
观众一阵哄笑。
我怒了,后果很严重。
我自然是听出了他在开老二的玩笑。老二本就是传统女孩,平时虽然高冷有些俏皮,听到对面这样怼一时气急,咬着牙不知道说什么,然后坐下了。
我听到这我能忍?就冲着对面一辩刚那句话,我就能给他揍到喊我爹,敢调侃老二?我都不敢说得这么……